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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歸本陣。諸將慄然。曹操收軍,良亦引軍退去。 操見連斬二將,心中憂悶。程昱曰:“某舉一人可敵顏良。”操問是誰。昱曰:“非關公不可。”操曰:“吾恐他立了功便去。”昱曰:“劉備若在,必投袁紹。今若使雲長破袁紹之兵,紹必疑劉備而殺之矣。備既死,雲長又安往乎?”操大喜,遂差人去請關公。關公即入辭二嫂。二嫂曰:“叔今此去,可打聽皇叔訊息。”關公領諾而出,提青龍刀,上赤兔馬,引從者數人,直至白馬來見曹操。操敘說:“顏良連誅二將,勇不可當,特請雲長商議。”關公曰:“容某觀之。”操置酒相待。忽報顏良搦戰。操引關公上土山觀看。操與關公坐,諸將環立。曹操指山下顏良排的陣勢,旗幟鮮明,槍刀森布,嚴整有威,乃謂關公曰:“河北人馬,如此雄壯!”關公曰:“以吾觀之,如土雞瓦犬耳!”操又指曰:“麾蓋之下,繡袍金甲,持刀立馬者,乃顏良也。”關公舉目一望,謂操曰:“吾觀顏良,如插標賣首耳!”操曰:“未可輕視。”關公起身曰:“某雖不才,願去萬軍中取其首級,來獻丞相。”張遼曰:“軍中無戲言,雲長不可忽也。”關公奮然上馬,倒提青龍刀,跑下山來,鳳目圓睜,蠶眉直豎,直衝彼陣。河北軍如波開浪裂,關公徑奔顏良。顏良正在麾蓋下,見關公衝來,方欲問時,關公赤兔馬快,早已跑到面前;顏良措手不及,被雲長手起一刀,刺於馬下。忽地下馬,割了顏良首級,拴於馬項之下,飛身上馬,提刀出陣,如入無人之境。河北兵將大驚,不戰自亂。曹軍乘勢攻擊,死者不可勝數;馬匹器械,搶奪極多。關公縱馬上山,眾將盡皆稱賀。公獻首級於操前。操曰:“將軍真神人也!”關公曰:“某何足道哉!吾弟張翼德於百萬軍中取上將之頭,如探囊取物耳。”操大驚,回顧左右曰:“今後如遇張翼德,不可輕敵。”令寫於衣袍襟底以記之。 卻說顏良敗軍奔回,半路迎見袁紹,報說被赤面長鬚使大刀一勇將,匹馬入陣,斬顏良而去,因此大敗。紹驚問曰:“此人是誰?”沮授曰:“此必是劉玄德之弟關雲長也。”紹大怒,指玄德曰:“汝弟斬吾愛將,汝必通謀,留爾何用!”喚刀斧手推出玄德斬之。正是:初見方為座上客,此日幾同階下囚。未知玄德性命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第二十六回 袁本初敗兵折將 關雲長掛印封金
卻說袁紹欲斬玄德。玄德從容進曰:“明公只聽一面之詞,而絕向日之情耶?備自徐州失散,二弟雲長未知存否;天下同貌者不少,豈赤面長鬚之人,即為關某也?明公何不察之?”袁紹是個沒主張的人,聞玄德之言,責沮授曰:“誤聽汝言,險殺好人。”遂仍請玄德上帳坐,議報顏良之仇。帳下一人應聲而進曰:“顏良與我如兄弟,今被曹賊所殺,我安得不雪其恨?”玄德視其人,身長八尺,面如獬豸,乃河北名將文丑也。袁紹大喜曰:“非汝不能報顏良之仇。吾與十萬軍兵,便渡黃河,追殺曹賊!”沮授曰:“不可。今宜留屯延津,分兵官渡,乃為上策。若輕舉渡河,設或有變,眾皆不能還矣。”紹怒曰:“皆是汝等遲緩軍心,遷延日月,有妨大事!豈不聞兵貴神速乎?”沮授出,嘆曰:“上盈其志,下務其功;悠悠黃河,吾其濟乎!”遂託疾不出議事。玄德曰:“備蒙大恩,無可報效,意欲與文將軍同行:一者報明公之德,二者就探雲長的實信。”紹喜,喚文丑與玄德同領前部。文丑曰:“劉玄德屢敗之將,于軍不利。既主公要他去時,某分三萬軍,教他為後部。”於是文丑自領七萬軍先行,令玄德引三萬軍隨後。 且說曹操見雲長斬了顏良,倍加欽敬,表奏朝廷,封雲長為漢壽亭侯,鑄印送關公。忽報袁紹又使大將文丑渡黃河,已據延津之上。操乃先使人移徙居民於西河,然後自領兵迎之;傳下將令:以後軍為前軍,以前軍為後軍;糧草先行,軍兵在後。呂虔曰:“糧草在先,軍兵在後,何意也?”操曰:“糧草在後,多被剽掠,故令在前。”虔曰:“倘遇敵軍劫去,如之奈何?”操曰:“且待敵軍到時,卻又理會。”虛心疑未決。操令糧食輜重沿河塹至延津。操在後軍,聽得前軍發喊,急教人看時,報說:“河北大將文丑兵至,我軍皆棄糧草,四散奔走。後軍又遠,將如之何?”操以鞭指南阜曰:“此可暫避。”人馬急奔土阜。操令軍士皆解衣卸甲少歇,盡放其馬。文丑軍掩至。眾將曰:“賊至矣!可急收馬匹,退回白馬!”荀攸急止之曰:“此正可以餌敵,何故反退?”操急以目視荀攸而笑。攸知其意,不復言。文丑軍既得糧草車仗,又來搶馬。軍士不依隊伍,自相雜亂。曹操卻令軍將一齊下土阜擊之,文丑軍大亂。曹兵圍裹將來,文丑挺身獨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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