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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楊錦麟一家搬了三次家,沒有別的理由,就是為了減輕房租和經濟壓力。
賣文、同時包攬幾家報刊的不同專欄,除了必須掌握超乎尋常的大量資訊,思路、筆頭要快,更需要有見地和趣識。做到言之有物,這絕不是輕而易舉,一揮而就的。
香港的高度自由和高度發達,給新移民楊錦麟的壓力,充滿了無奈,但是很快變成了一種無窮無盡的新鮮刺激。他甚至認為,作為一個研究者、觀察者,香港提供的資訊空間可遇不可求——如此廣闊而多向度的視角,楊錦麟因此而獲得了觀察、打量兩岸三地樣貌的最佳視點、最佳維度和最佳方位。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楊錦麟如鳳凰涅槃般獲得了新生。
生活的磨礪、香港的視野,楊錦麟的眼界越來越寬,筆頭越磨越活。寫作,不停地寫,最多的時候,楊錦麟每天至少寫近萬字,然後分別派給香港、臺灣、新加坡以及內地的報刊,第二天,印有楊錦麟、陳子帛間或還有其他筆名的文章四處飄散,那新鮮油墨的芳香讓他陶醉、滿足,這既是精神的,也是實實在在物質上的收穫。
歷史上,讀書人所標榜的立德、立功、立言“ 三不朽”,楊錦麟關心時事政治,尤其是兩岸關係的洞悉,既是研究者使命的延續和伸展,也是一個愛國知識分子的參與意識和良好願望,即使他已經是一名香港人。書生言責,言論報國,專欄作家陳子帛的名字在圈子內越來越響亮。尤其是他對兩岸關係的透視,同時受到各方人士的高度關注。
可以寫一些東西,點評一些事件和人物,盡一點言責,感覺幸福極了。
三、頻頻變換身份,一年三次搬家,為了減少差餉
專欄作家的辛苦,無論是盛名如金庸、才華如董橋、筆健如林行止、張五常,外人看到的往往是名利雙收,做起來其實無疑於苦行僧。關於這一點,亦報人亦文人的香港幾大才子的筆下,都有這樣那樣的具體描述。
有一個著名的例子,說的是位大名鼎鼎的美國專欄作家的寫作過程:第一步是找題材,早上六點鬧鐘一響,這位老兄開始想題目,想到十點十五分起床還在想。賴床上的那段時間,他通常都開啟電視看新聞,翻看當天的報紙。無甚收穫的時候,他依然想的是專業的專欄到底不能寫女人的內衣,雖然電視、報紙這類廣告多得驚人,給人印象至少美國八成國民生產總值靠的是女性內衣褲,他堅持著“ 題材要有點分量的‘肉’才行”的職業操守。想著想著,他已經走進家裡的工作室,“ 職業作家必須在家裡工作,文思一來可以剪趾甲”。他還堅持,職業作家必須在家裡工作的第二個理由是隨時可以抓癢,一個手不夠,兩個手一起上。這在辦公室是辦不到的。
吃了午飯,這位老兄繼續想財政赤字的問題,職業專欄作家不能不查資料做研究,他於是打電話給他的研究助理……
這便是董橋大才子,利用自己的專欄,披露兼調侃美國的同行戴夫·巴利的寫作必備和操作技巧。而這樣的戴夫的排場——“ 賴休四小時十五分,剪趾甲迎接文思,研究助理提供資料……”是楊錦麟的這位同鄉做夢也夢不到的。董橋通常凌晨才從報社下班回到家,在書房裡一通亂翻書架或者是發呆,天亮之前的短暫時間,才是他最奢華的時段,快速地記下每一個閃過腦海的字句,然後交稿。為此,董橋頗為洋洋得意,自己每天寫下的字數,居然比戴夫多得多,而且不必靠剪趾甲激發文采。
楊錦麟的景況,自忖連董橋還不如。畢竟人家是報界名流,筆耕不輟或許在於個人嗜好,親自操刀更是有助報紙銷量,至於謀生和“ 謀名”都在其次。楊錦麟則不然,同時延攬數個專欄,一家人穿衣吃飯問題是首當其衝的,衣食足方可知榮辱,才有資格縱論天下。這也是資本主義的香港迫使楊錦麟做出的現實選擇吧。
“ 香江第一健筆”林行止,主持《信報財經新聞》和《信報財經月刊》兩刊國際政經評論長達二十四年之久,外界所讚譽的“ 傲人的公信力”的建立,春秋之筆也好,“ 閒讀閒筆”也罷,可供支配的仍是夜晚離開報館以後的時間。
楊錦麟又何嘗不是如此。專欄作家的營生,找題材查資料的過程,楊錦麟並不例外,夜耕苦思的經歷於董橋、林行止等相差無幾。每每炮製他的專欄的時候,經常已是深夜時分,藉著酒勁下筆,往往如有神助,常年如此。直到鳳凰衛視的《有報天天讀》亮相熒屏,多年的規律生活,才被徹底顛覆。
新移民……香港的視角(一)(3)
作為一個專欄作家,楊錦麟的經歷也算不上有什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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