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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的圓門,通向另外一個明亮的客廳。
她有兩個客廳,一明一暗,亮的那一間完全粉刷成白色。
細藤的傢俱,竹簾子,老式迦納利群島的“石水漏”放在一個美麗非凡的高木
架上,藤椅上放著紅白相間的格子布坐墊,上面靠著兩個全是碎布湊出來的布娃娃
。牆上掛著生鏽的一大串牛鈴,非洲的樂器,阿富汗手繪的皮革。牆角有一張大搖
椅,屋樑是一道道棕黑色的原木,數不清的盆景錯落有致的吊著放著。白色的一間
矣鋪著草編的地毯,一個彩色斑斕的舊書架靠在牆邊。
如果說三毛給人的印象只是天涯浪女,那麼看過她這麼藝術的家,這便要對她
改觀了。她的家,甚而給人殷實的感覺,這裡沒有一樣貴重的東西,可是你明白,
裡面住著的人並不貧窮。這個家,並不因為失了男主人而憔悴,悅目清涼的盆景和
粗陶的擺設竟給人一份風格不凡而又是親切的家的氣氛。
她的玻璃窗亮得好似不存在,微風一陣一陣舒適的吹進來。
三毛匆匆的走出來,已經換了一條清潔的藍布長褲,洗得泛白了。她仍是打光
腳。
“坐那一間?”她親切的問我。
我有些拘束的在她的老式沙發上坐下來,三毛含笑坐在我對面,雙腿很自然的
斜斜一盤,順手抱過一個墊子來放在胸前。她的態度是那樣的從容,使我幾乎恨起
她來,因為她不特別對人熱忱,也不故意冷淡,是她控制整個場面的主人,這真不
知是怎麼搞的。
我將三毛的書拿出來請她簽名,她只請問了我的姓,然後從裡間拿了好幾支筆
出來,先在紙上試寫了一遍,然後中規中矩的在餐桌上一本一本的慢慢寫,好似小
學生做功課似的認真,這種態度十分的感動我,她稱我周先生,很客氣的請我指“
都是翻印畫,您在倫敦買的?”她平靜的問著,好似是別人的利益被剝削了一般。
令我驚異的是她居然知道她的書在英國的市價,盜印本亦是不算便宜的。
我並不知道帶來的書不是原版,自己有些窘迫,倒是三毛非常理解人的說了一
句∶“對於讀者其實是一樣的。”
“你們這兒很安靜。”我想不出別的話來,在三毛從冰箱裡給我拿著托盤送來
檸檬茶的時候,我找了這麼一句話講。
“這幾天更靜了,隔壁那個小漁港說是逃上岸來了四十隻非洲運來的不知什麼
猩猩,就在一里路外,收音機報了新聞,報上也刊了訊息,只抓回一隻,其他的亂
逃,鄰居都嚇死羅!有些連窗都不敢開呢!”
這是拜訪三毛的黃昏第一次聽她講那麼一長串話,講的居然是猩猩。別家關窗
關門她竟在花園裡酒水,還是背著矮門的,倒是大膽。
“你難道不怕猩猩嗎?”我問。
三毛也不說話,神色間迅些微的忍耐,好似我老遠的找到了她只為著問她怕不
怕猩猩。其實這個話題是她自己扯出來的,倒是忘了一般。
印象裡的三毛是一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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