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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統治,公眾的權力失去政治的性質,人受異己力量統治的歷史結束了。在那裡,人們第一次成為自然界的自覺和真正的主人,因為他們已經成為自己的社會結合的主人了,即成為自身的主人…自由的人。這是人類從必然王國進入自由王國的飛躍。
這是一段充滿未來激情的話,也是一個人類共同的夢想,對於21世紀的中國來說,我希望她能夠在這樣一條利益普世的道路上堅定走下去,使這個社會不再陷入在一場無所作為的漫長等待中,而對於未來人類有所創造。
滿漢文化的再融合(1)
閱覽十七世紀時的中國,還可以看到越來越多與中國開始發生關係的世界的景象。然而很可惜的是,這些豐富而意義深遠的景象基本上都被當時的中國歷史所忽略掉了。以致使我在讀寫這段歷史的時候,有了一種不忍再繼的情緒(這與中國電視臺們反覆播映的明清電視肥皂劇的熱情恰好相反)。這種情緒瀰漫在我的周圍,令我很難愉快(這可能是我個人修養的問題),然而,無論怎樣,這樣的歷史在這個國家的歷史上是確實發生了的,也是無法迴避的。
中華的歷史,自十世紀宋代開始,就因為“強幹弱枝”的皇權獨尊的政治專制而造就出國家政體的單極化,進而延伸影響到社會經濟與文化價值觀的畸形發育,這種情況到了十七世紀時,中國的整體社會基本上停止了演進,這一停止不是自然的,而是皇權獨尊的個人意志所刻意造就了,也正因為如此,這個社會體制與文化的腐朽性才得以歷史的體現。直到今天,在缺乏普遍與深刻反思下的中國文化史界,仍在抱著一種文化的優越感談論中國淵博歷史與好學、進取與融合等等優點,而在我看來,這些優點不但不存在,更屬於一種文化自慰的弱小心理所致。在這一點上,我很可能是極少數的那一種。
如前所述,任何一種單極的系統都只會在時間中顯示出保守和越來越強烈的惰性,單極系統是閉合的,也是不可逆的,所以,要使之產生出譬如交流、借鑑和學習等可逆性的條件則必須採用非常規的行為。這些行為中包括了強烈的異化和異端力量的產生(在此所指的異端並非指宗教一類而指不同於傳統正道的某些創新價值觀),或者是純粹外來的干涉。中國教育界的正規體系或非正規體系中曾經風行過的數理化之學、英語之瘋狂、MBA之熱潮,都是這種外來干涉和異端興起的結果。據此,我們可以得出一些中國人不善學習甚至是不愛學習的根本性結論。因此,在談到中國的變化這一話題時,更為靠近真實的結果大致是:歷史之於中國的文化融合都是一種外來干涉與被動改變的結果。這使我們的討論更象是一場哲學討論,即施體與受體、客體與主體的關係。中國社會在其漫長的發育中,業已完成了單極系統的建構,所以它本身是一個巨大的施予體,同時也是一個巨大的受施體,從經濟學角度來論證則更加簡單而明瞭,中國是一個十分成熟而且很成功(甚至到達了物極必反的地步)的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社會,這一社會以並未深刻變革的方式延伸到今天,以至它的意識形態仍然在許多領域與大眾中發揮著頗顯積極的反動作用。
昨天的中國春節,無意中有一些發現。大街上人跡罕見,一切都閉門歇業,市中心只有麥當勞和肯特基兩家店鋪開著。突然想到剛剛過去不久的那個聖誕節,平安夜卻是讓大街上人山人海,幾乎是青年人和精英們釋放自己的天下,而中國的春節,則是讓人們全都收斂到自己的殼裡去了。繼而再想,發現兩個節日殊為不同的特徵乃是一個開放和另一個閉合。由此而推導,中國農曆的春節更是源於久遠農耕文明的結晶,置於21世紀的中國,是不是有一種越來越不合時宜之感?將此與丁東笑談之,丁東大呼反對,所以,看得出中國之傳統強大,不可絲毫變動之(很不幸在此拿丁東作了一回傳統的代表)。
後來與陳斌談之,發現春節居然還有種種積弊,也發現彼此深有同感。在這裡聊一聊,算是這本《華文漫史》中的春節閒話吧。這首先,是春節的源起,即是農耕經濟的小社會中農人一年到頭所給予自己的獎賞,某種意義上,也是農閒之際所找到的一個很大理由。農耕文明的精髓在於自給自足和自娛自樂,在於一個封閉之中需要尋找到的一個自我精神歸屬,這種歸屬一旦達成,便可以堂而皇之從脫離那個更大並且充滿不確定性的自然世界(在農耕時代的自然世界尤顯得威力強大)。所以,春節對於農人而言,乃是一歲之中的大節,也是自我調節與自我放鬆的時光。現在,這春節的場所,已從農舍的堂屋,延伸到了央視的春晚會場。大年三十之夜,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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