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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用得著的地方你們儘管開口,說一聲‘不’我段成義不算男人!”
“段成義?”聽到這名字,林言一口酒沒嚥下去,被嗆的猛烈咳嗽:“咳,你,你就是段成義?”
尹舟抬起一根手指,張大了嘴:“你是那個賣古畫的人!”
“畫?什麼畫?”村長正端著酒杯想來敬酒,聽聞這話不由愣了一愣。
宴席剛散,林言和蕭鬱便跟著段成義來了村長家,女主人端上葛根和杭白菊沖泡的醒酒茶,讓林言邊喝邊等村長回來,晚上喝的白酒後勁大,林言頭暈的厲害,半倚在農家土炕上等著酒勁發散。
相比晚飯前歇腳的人家,村長家的簡陋有些出乎林言預料,牆上貼褪色的鯉魚年畫,桌椅都是九十年代用的款式,日積月累被磨得烏黑,桌上一隻紅塑膠盒裝著些大白兔奶糖,小女孩的遺像鑲在玻璃相框中,黑洞洞的眼睛直視前方,在燭光映照下顯得有些陰森。
段成義和媳婦都到了,不多時花布簾子被一下子掀開,村長拄著柺杖走進來,林言強打精神坐直身子,大致說了說古畫的事,為了掩飾挖人祖墳的目的,委婉的把一行人洗白成認真工作的編輯組,在準備選題時無意看到刊載在《明清民間山水人物細考》上的段家祖傳古畫,經過好一番周折找到這裡,特意來聽老家族的故事。
村長的注意力卻似乎不在他身上,一直悶著頭不說話,半晌點了根菸,用焦黃的手指夾著一口口地抽。
林言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不安的轉頭望著蕭鬱。
老人吐了口煙,怒氣衝衝地瞪著段成義,壓著嗓子逼問道:“是你把祖宗畫像給賣了?”
段成義不敢惹自己父親,低著頭嘟囔:“小云上初中得交學費,我一時湊不夠數……”
“賣了幾幅?”
“就一幅。”段成義囁嚅。
“行,去把剩下的拿來!”
段成義抬了抬屁股,猶豫著走到門邊磨蹭了半天,最後一跺腳,梗著脖子道:“本來還有四張,上次都賣了。”
“多少錢就給賣了?”
“一共兩萬多,放在裡屋沒動過。”
“你,你要氣死我!”村長鬥雞似的急紅了眼,抄起柺杖衝段成義的小腿肚抽過去:“兔崽子我讓你不把祖宗當回事,讓你不把祖宗當回事!”
段成義猛跳起來,老父子倆一個追一個跑:“不就是畫,餓了不能吃,冷了不能蓋,要它幹嗎……”
這一反駁不要緊,村長氣得臉膛發紫,抖著嘴唇:“你這是打祖宗的臉,段家已經敗落成這樣,你讓我怎麼跟先人交代,怎麼交代!”追著追著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枯樹皮似的手使勁搓著臉頰。
段成義見父親真急了,小心翼翼的倒了杯茶,嘆氣道:“小云和妞兒身子差,我想帶兄妹倆再去省城看看,車費路費住院費都不是個小數,我這也是實在扛不過去了……”
村長捏著茶杯的手微微發抖,水潑在地上,還不忘有外人在場,對一臉尷尬的林言說:“讓你們孩子看笑話了,教子無方,教子無方……”
林言沒想到原來賣畫這事村長不知道,自己貿然一說倒引起別人的家庭矛盾,當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沒了主意,拽了拽蕭鬱的袖口,猶豫著對段老說:“今天這事鬧的……要不我們先回去?”
夫妻倆見戰事稍緩,急忙上前一邊一個扶起村長,老人顧忌外人在場也不好再發作,坐在椅子上長嘆了一聲:“你們是段家恩人,大老遠的趕到這就為了聽個故事,按理我該好好講講,但現在你們也看見了,子孫不爭氣,我都沒臉跟你們提當年的段家,講了誰信?還不夠讓人笑我們村裡人白日做夢的。”
老人拍了拍膝蓋:“時候不早了,那倆孩子我安排到別家睡,這屋子打掃過,你們倆要是不嫌棄就住這間,過來一趟不容易,多住幾天玩玩看看,村裡不比你們城裡熱鬧,但是吃的新鮮,風景好。”
這麼說算是拒絕了,林言知道現在時機不好,而此時酒勁沒全下去,整個人有點急躁,又怕改日子耽誤時間,腦子裡醞釀著一個想法,猶猶豫豫地攥著蕭鬱的手指。
“說吧。“蕭鬱知道他的心思,輕輕說:“他們會信的。”
村長和段成義夫婦倆正準備離開,林言深吸口氣,衝老人背影叫道:“等等。”
“我、我說實話吧,我們不是記者,也不僅僅是來聽故事的。”
老人開門的動作忽然停了,轉頭瞧著他,有點困惑。
“今天之所以能救下段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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