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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後退,抑或站在原地都是錯。
“住院費交過了,安心休息,想吃什麼給我打電話。”林言說,“明天再來看你。”
背後一雙手纏了上來,安慰似的環著他的脖子,鼻尖在他頸窩輕輕的蹭,林言展開蕭鬱被炙烤過似的手心,心疼的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再看向小道士的視線中便不由自主帶了些疏離。
“阿顏,別叫他孽畜。”林言說,“他有名字,他叫蕭鬱。”
阿顏看著林言背後的虛空發愣,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
林言把沾了血跡的衣服丟進洗衣機,從昨天在古玩市場買來的一堆成衣裡挑了一套放在浴室的小凳子上,倚在洗手池邊抱著藥箱挑挑揀揀,無奈道怎麼可能有藥能治符咒損傷,又不是哈利波特。
浴室裡蒸汽熱騰騰的,林言剛衝完澡,趿拉著拖鞋從藥箱裡揀出一支雲南白藥,旁邊黑白格塑膠簾被嗤啦一聲扯開,那鬼用雙臂撐著浴缸邊緣,一個勁盯著林言看,見他半天只顧著擺弄藥瓶便有些不耐煩,指節在陶瓷浴缸壁上敲了敲,輕輕的叫了聲林言。
水汽氤氳間那鬼的樣子出奇的好看,鎖骨很深,他輪廓分明的五官也像一幅畫,下巴枕在手臂上,懸在浴缸外的手露出指縫處的焦黑傷痕。林言捏著藥膏捉了蕭鬱的手掌攤平,翻來覆去仔細檢視,奇怪是燒傷的痕跡倒比白天淺了很多,燎泡消下去,掌根不算嚴重的部分甚至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沒用。”蕭鬱瞥了眼林言手裡的藥膏,搖了搖頭,“自己會好。”
林言撇撇嘴,把燙傷膏丟到一邊。
“你違規了,我說過我身邊的人不能動,今天要不是阿顏躲的快,命都快被你要了。”林言放開蕭鬱的手,拎著花灑替他衝頭髮:“看在光榮負傷的份上原諒你一回,下不為例。”
“疼不疼?手拿遠點,別碰水。”林言小心的將花灑水量調小,“我以前連養倉鼠都沒養活過,一下子要養鬼,折騰病了都不知道往哪兒送去,聽話下次別跟阿顏包裡的怪東西較勁。”
林言覺得自己有點嘮叨,不過身邊的人倒毫不介意,眯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他差點害死你。”蕭鬱慢慢的說:“離他遠點。”
林言撲哧笑出來,在蕭鬱腦袋上揉了兩把:“說的跟你想讓我活多久似的。”
相比剛開始的嘶啞緩慢,這鬼的語言在逐漸流暢起來,像一個獨自住在深山中多年的人類棄兒在迴歸社會後慢慢找回群居屬性,說不定有一天他們真的可以一起吃水果窩在沙發裡看電視,林言想,如果他不再不依不饒找自己索命的話。
“今天被凍的不輕是真的。”林言苦笑道:“阿顏他也不是存心,半吊子道士沒出師就被拉來了,誰讓我最近老遇見鬼。”
林言強迫自己不看蕭鬱,視線從他胸膛滑過去,盯著後面的瓷磚,嘆了口氣道:“說真的,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我認識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可我連誰在搗鬼都不知道,實在經不起折騰了,你別給我添亂。”
浴室悶熱,林言有些頭暈,替蕭鬱衝完頭髮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透氣,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特別容易累,明明沒做多少事情卻疲倦的恨不得狠狠一覺睡倒,起床時間也越來越晚。林言隨手從桌上的一摞古書裡挑了一本翻著看,為了解蠱術特意從網上的舊書店淘來的,豎排版的繁體字很難閱讀,看久了整個人直犯困,眼前蒙了層水殼,腦袋反應都遲鈍了不少。
書裡內容晦澀艱深,很多名詞他這輩子都沒聽說過,但跳著看下去有些地方還是吸引了他的注意,林言一頁頁往後翻,有一段的記載與操控魂魄有關,是說當鬼魂與活人一樣心懷怨恨時,活人的怨恨可以透過各種方式發洩,但魂魄卻只能透過超度或者殺人,它們無法投胎,而長久不能投胎又滋生新的怨念,久而久之便形成大患,俗稱〃成氣候〃。林言把抱枕墊在後背,躺在沙發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許多邪術便利用這些混沌中的鬼魂作為武器,為了激發魂魄的怨氣甚至不惜使用極端陰毒的手法,比如把剛剛下葬的死人從棺材中挖出來,裝進罐中封存,透過火烤,蟲咬,放置於聚陰地等方式來激發其殺心,再用邪術控制,厲鬼纏上某人便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其中又以童屍為甚……
疲倦海水一樣席捲而來,林言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沉的像灌了鉛。
果然年紀大了就不能跟十七八歲一樣折騰,為了避開早高峰不到五點就出發去鄉下,臨天黑才跟尹舟兩人輪流把小道士背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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