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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俗鬼風。雖然它們也有著很厚重的文化內涵,但與京劇的距離實在太遠了,而且大有“戲不夠神來湊”的感覺(雖然這句話在過去也許沒有現在這麼強烈的貶義)。在很大程度上這些巫俗鬼風雖然豐富了舞臺的表現內容,但對京劇本身的文化內涵和培養觀眾對於京劇本身特點的認同是極大的破壞。
從《寶蓮燈》談新編京劇的失誤(3)
以上說了這麼多,其目的無非是要說明新編京劇的很多所謂改革的地方雖然在某種程度上給了觀眾,尤其是青年觀眾耳目一新的感覺,但正是這些地方很不合京劇的路子,即使讓青年觀眾認可了,也不是京劇之福。還是那句話,京劇自身是中國世俗文化的舞臺體現,它是以唱腔為主要的特點、從而區別於其他的舞臺表演藝術。現在這種新編京劇即使得到了部分青年的認可,也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振興京劇。當年梨園前輩們排了新戲之後,大街小巷立刻傳唱不絕,而我們的新一代藝術家們精心排演出來的“為適應新觀眾欣賞習慣”而改革的新戲,那些新觀眾可曾唱過麼?那麼即使在一些青年觀眾心中留下了印象,與他們看過一場話劇、舞劇甚至電影之後留下的印象有什麼區別。如果京劇的改革一味向著西洋劇發展,只能加快它的滅亡。
順帶說一句,以上提到的這些失誤都是由一個原因導致的,那就是我們的編導們希望能把大批青年觀眾吸引進劇場。這實際上是一個在振興京劇上的操作上的失誤。京劇為什麼不受青年觀眾的歡迎?從理論上當然可以說它節奏太慢了,跟不上時代了等等。但事實上造成京劇不為青年接受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十年動亂帶來的文化傳統的斷層。再說的明白一點,就是薰陶太少。青年觀眾之所以不欣賞京劇是因為作為家庭環境中的父母———社會上的中年———一代不聽京劇。而中年一代的不聽京劇不是因為老年一代聽京劇聽得少,而是因為他們成長的環境是在極左的政策和文藝觀的控制之下。而現在中國已進入了老年化社會,與其花大價錢去排老觀眾不看,青年觀眾很少看,即使看了也對京劇本身沒什麼感覺的新編京劇,不如下大力氣排演一批老戲(老戲的精品不得重現於舞臺的實在是太多了),一者可以從老藝術家那裡多繼承一些東西,二者可以吸引大量老戲迷進入劇場看戲。經濟效益自然不必說,就是對於京劇的將來也有很大的積極作用。老戲迷看戲的人數的增加、劇團劇場演出的增加,必將使大批新的青年觀眾受到薰陶,從而喜歡上京劇,或者說至少對京劇不再排斥。到了那個時候,在那種環境下再重提對京劇的改革,也許更合時宜一些。
紅狗·德雲社·自由主義及其他(1)
一
紅狗不是紅顏色的狗,紅狗是“迷戀紅塵的狗”的簡稱。
上大學的時候,有一個畢業留校的老師教我們哲學,此人年輕有為,學術有成,為人也非常精靈伶俐。哲學到了他的嘴裡能夠變得人性化一點,有趣一點。據他自己說,他很不喜歡佛學,因為佛學似乎把世界看得太透,以至於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喜是悲,都多了兩分淡薄在裡邊。難於讓人痛痛快快地發洩自己的感情,享受這個世界帶給我們的種種快樂,或忍受這個世界擲給我們的陣陣困苦。人變成了佛,就失去了做人的意義。但是他對佛學的不喜歡,並不影響他給我們花半個學期講佛法東進以及其對中國文化的影響。沒辦法,誰讓他教的是《中國哲學史·下》,自唐以後,哪家的學說沒加入一些佛學的影子呢。
據他說,他上大學時,有一個室友———他念的是哲學系,他的室友當然也就是哲學系的學生———深通佛法。對佛學痴迷有加。看他慧根獨具,天天都要給他講解佛法的要義。對國學有興趣的人都知道,佛學和佛教並不同,講解佛法的要義,並非是要傳教,而是一種哲學觀點上的討論。然而眾所周知他並不喜歡佛法,給他講解佛經似乎有點對牛彈琴。按說你不聽也就罷了,偏他又是對各種哲學體系都“知其一二”的人。於是每天他們宿舍裡都是各種佛學名詞與哲學名詞的針鋒相對。無論他那個室友如何舌燦蓮花,弘宣妙法,他總能找出應答、反擊之語,且全是哲學義理,最少在表面上也不是胡攪蠻纏。最後逼得他那個室友罵他為“一闡提”,意即無藥可救,萬死不得超生之人。他嘿嘿一笑,油滑不堪地說了一句:“我就是迷戀紅塵,我樂意。”
這是王祖賢主演的《青蛇》裡的一句臺詞,一心為正義而奮鬥的法海拉著許仙騰雲駕霧地飛奔金山寺,要逼他收心認錯。許仙在天上被法海拉的狼狽不堪,死纏爛打渾不講理地喊了這麼一句:“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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