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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暫時因為政審沒有透過而滯留在南官亭做醫生的上海知青,陳勝即使給邵善培施加了壓力,大人們想必也是循序漸進的,不可能一竿子到底,對他們要整的人立刻做出處理,更何況從邵善培今後的人生來看,他當時也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雖然他既不是校長也不是教務主任,但他卻是學校裡面幾乎少有的幾個能把整個學校通盤看透的人之一。
那時我們的語文老師叫陳久明,陳久明老師和邵善培老師並不好,即便這樣,邵善培老師為了把大小二的事情弄得更清楚,幾次主動找陳久明老師,調看大小二的作業,那時陳久明老師甚至和我說過,邵善培老師也調查過我,我想邵善培老師之所以調查我是因為了解大小二到底有著一個怎樣的圈子,我們這群同樣來自將軍山三線廠或者將軍山一帶,包括將軍山往西邊稍微靠近南官亭方向的孩子都成為他必須去重點關注的物件。大小二引起了邵善培老師的注意,對於一個少年王來說,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的,因為一旦你調查一個人,你的觸角會驚動這個人,更何況對於那些敏感的孩子來。我說我曾懷疑大小二是否有著幽默的一面,今天看來,並不是他缺少這種幽默的細胞,只是他的幽默並不是以我們常人能理解的方式表達出來。比如說,他是一個少年王,但他卻從不欺侮別人,他也很少炫耀,即使他頻繁地出入縣城卻並不把去縣城的事掛在嘴上,他的這些沉穩在今天想來,就是他與其他孩子不同的地方。
當小四在豐樂河岸邊為陳哲看石料時,邵善培老師找小四和他攀談了起來,不知小四是否愚蠢到連邵善培老師的話也聽不出弦外之音,但是邵善培來過了好多次他才把話帶給了我們,說你們學校有個老師已經找過他多次問大小二的事。大小二並不是透過小四的小道訊息才知道邵善培老師對他的拐彎抹角的調查,那不符合大小二的實際情況,實際上在邵善培老師摸他底的時候,他已經透過他的方式摸清了邵善培老師的底,他甚至知道邵善培老師是在東河口學中出的事,才勉強調到南官亭中學的,因為任何人都知道一個鎮上的中學會比一條街上的中學的待遇要更好,況且即使為了名譽也不會從鎮上調到街上,然而邵善培老師在東河口中學犯過什麼錯誤呢?這個情況一時還沒有摸清楚,但這一點,對於一個孩子來說,足以構成對老師的威脅。
克強人鄭兵(2)
那時的南官亭街有個叫鄭兵的孩子,具體年齡不知道,應該比我們大,大約和陳哲差不多,甚至比陳哲還要大些,只是因為無比頑劣顯得不像陳哲那麼大,他又不像陳哲一張壞臉顯得很深沉。那時的他個子不高,也不胖,但卻趾高氣揚。後來我們打聽,他的家境很慘,他的父親曾經是個殺豬的,而他的母親是街上賣菜的,但是他們卻是南官亭街最有資格的街坊之一,他們家解放前就在南官亭街,而那時的南官亭街只有幾戶人家。就是這個鄭兵也曾經想要參軍,但不知什麼原因,他始終沒有參軍走掉,他在整個南官亭街打過幾次大架,有人謠傳他曾經打死過人,但死無對證,也就不了了之。
我們到南官亭讀書不久,便知道有鄭兵這個人存在,只是那時在我們孩子們看來,並不能明辨是非,不知道這樣一個鄭兵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因為我們身邊有大小二,以我們的心態來說,並不覺得任何人有值得崇敬的地方,但對於大小二來說,他偶爾也跟我們提到過鄭兵,他甚至說過,他遠遠地看到過鄭兵,覺得他的身影不夠矯健。其實兩個有可能被眾人盼望會滋事的人最終真正突然架到了一起,往往並不是蓄謀已久的陰謀,而是因為最簡單的事。而那一天,就是在供銷社門口,鄭兵堵住了大小二,以我們當時幼稚的心態來看,鄭兵只不過是覺得一個從將軍山三線廠上來的人,不應該在南官亭初中有著所謂的不容侵犯的孩子王形象,他這個在南官亭街混打了一二十年的孩子,是不能容忍的。
那天他把大小二堵在供銷社門口,我並不在場,不是放學的時候,而是下午活動課之前,大小二那天也許是鬼使神差,是想往南官亭街上去找小四,因為他知道他的弟弟小四往往會在下午到那個供銷社門口像模像樣的玩桌球。那天,大小二本來是不屑去觀察他的弟弟打球,但他在臺球桌邊站了很久,這時小四和另外一個孩子正為一個黑球打不進洞爭來爭去,大小二看小四像個小丑一樣的舉著那個漆皮剝落的球杆笨手笨腳的就是打不進洞,他想把那個球杆折斷,小四看他的哥哥在旁邊看球,心裡更是發毛,他們彼此都為對方感到羞愧。
如果不是因為這奇怪的一局,大小二是不會站在那的,後來儘管小四打進了那個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