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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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我揮手讓軍士把他鬆綁,他愣愣地站在那裡,咬牙切齒地說:好,我這就走,我要天天拜佛保佑你活著,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你!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孩子走了以後我呆呆地坐在那裡想了很久,人類的感情分好多種,仇恨是其中的一種,也是最奇怪的一種。比如這個叫紀同的孩子,他可能在很小的時候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是為了仇恨而活著,他無時無刻地想著要復仇,而可悲的是他想殺的人——我——居然毫不知情。
我知道他終有一天還會來找我的,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不過轉念想一下,假如真有那麼一天他來了,並且殺了我,那麼他會開心嗎?他活下去的理由就是為了殺我,而一旦實現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想到這裡,我希望他永遠不要來,無論是愛還是仇恨,一 個人有某種信念支撐著總比什麼也沒有要好,相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活得更單純,走的路也更直一些。
我把這些想法告訴軍師,軍師沉吟了片刻說:仇恨是平息不了仇恨的,錯誤也永遠糾正不了錯誤,只可惜我們永遠也不能從其中解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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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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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今天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我在草地上跑來跑去,忽然看見大哥二哥他們朝我走來,我大聲地叫他們,他們卻自顧自地走了,我一回頭,猛地看到自己長著一條尾巴,再仔細一看,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匹馬,我大驚失色,拼命的大叫,發出來的卻是嘶鳴聲,一急之下於是醒了。
正巧軍師來了,我就把夢說給軍師聽,軍師饒有興趣地聽著,然後說道:翼德啊,你這個夢在很多年前一個叫莊周的人也夢到過,不過他夢到的是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在花叢中飛來飛去,醒了以後,莊周提出了一個問題:究竟是剛才莊周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呢,還是現在蝴蝶夢見自己變成了莊周呢?用在你身上的話就是:究竟是剛才張飛夢見自己變成了馬呢,還是現在馬夢見自己變成了張飛呢?
軍師這一番話把我說得雲裡霧裡的,什麼呀?我只是做了個夢而已,怎麼可能是馬做夢變成張飛呢?這個叫莊周的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軍師笑了:莊周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別的不說,就莊周夢蝶這個典故就夠後人分析幾千年的了。你自個再好好琢磨琢磨吧。
軍師走了以後我越想越糊塗,你別說,這個姓莊的有點意思,我做夢夢到自己是馬,說不定我本來就是一匹馬而做了一個變成張飛的夢呢。照這樣想下去,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人生就是一場夢?
整個兒一個下午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我在院子裡踱來踱去,嘴裡唸叨著:我是張飛還是馬?忽然牆外傳來一聲厲喝:咄!你是張飛時自是張飛,是馬時自是馬,張飛既是馬,馬既是張飛,多想無益!
我如夢方醒,慌忙出門,轉了一圈卻沒發現一個人,於是對空拜了一拜,說:燕人愚鈍,謝高人指點!
飯也沒吃徑直去找軍師,軍師正在給夫人梳頭,見我進門對我擺了擺手,我見夫人雙目微閉,一臉陶醉的樣子,於是屏住呼吸立在邊上。
好容易等軍師把夫人安頓躺下,把我拉到院子裡問:翼德,找我有事?我把下午那人的話對軍師講了一遍。軍師聽罷長嘆一聲:果然是高人啊!翼德,這種問題純屬兜圈子的問題,你既然已經解脫出來就不要再陷進去了。
從軍師家裡出來後我很得意,因為臨走時我問了他一句:你說剛才是你做夢夢到給夫人梳頭呢還是夫人做夢夢到你在給她梳頭?我看到軍師的臉色變了,變得很難看。
往回走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隱隱地有奇異的歌聲傳來:一年老一年,一日沒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輩催一輩,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裡…… 不由得痴了。
(第二十五回)
軍師派我到劍閣出差,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但還必須要去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而當時二哥子龍他們都有別的任務,於是便讓我去。
本來有一個嚮導兼隨從,但出發前的晚上我恰好喝高了,而他又恰好在我身邊嘮嘮叨叨的,於是第二天早上他滿頭繃帶的去不成了,我只得單槍匹馬的出發了。
走了不遠我就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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