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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有個人我一直沒提,就是同樣身為五虎將的黃忠黃老頭,沒提他不是因為沒什麼可提的,而是這老傢伙值得說的事太多了,好比猴子吃螃蟹,不知從哪兒下口。
黃忠是跟魏延一起來的,別看年紀大了,卻是一身的好武藝,一口大刀片子耍起來是虎虎生風,這還不算,最要命的是他還射得一手好箭,百步穿楊,例無虛發。
黃忠的飯量驚人,我算是能吃的了,老傢伙能吃我一個半。早年家裡窮,全家半年的口糧還不夠他一個星期吃的。沒辦法,只好把他放出去自謀食物,四周也沒別的,山上的動物不少,不過這也練就了他的神箭。自從他投奔大哥以後,很多軍士都抱怨自己吃不飽。每到宴席的時候,就看他先把眼前的東西風捲殘雲一掃而光,然後開始咂著嘴尋覓臨座的。後來大家不再叫他黃忠,而叫他蝗蟲。
不過黃忠還有一手絕技,那就是烤野味。每次如果在樹林裡安營紮寨的話,那我們幾個可都有口福了。他拎著弓出去轉一圈後,腰裡掛的肩上扛的,大的如狍子、鹿之類,小的如野兔、山雞之類,也有叫不上名的,品種繁多,應有盡有。生一堆火,這時候我的丈八蛇矛便派上用場了。不知道為什麼,用我的矛烤出來的東西跟用別人的槍烤出來的味道相差很遠,連黃忠也覺得稀奇。他說他有機會一定找人照著我的矛再打一把,專門用來做燒烤用。不過軍師告訴我不要答應他,我問為什麼,軍師說這樣一來他每次烤東西你都有機會吃到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軍師真是個聰明人。
黃忠雖然年紀比我們都大,但生性好勝,不管什麼事情都不服輸,最怕別人說他老了不中用了。有一次我去他房間找他,發現他和魏延兩人面對面地坐著不動,跟他們說話也沒人搭理我,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覺得很有趣,在屋裡轉了一圈後發現桌子上有盤烤羊腿,於是拿起來三下五除二地吃掉了,吃完以後覺得口渴就找水喝,魏延猛地站起身來說:媽的,不玩了不玩了,羊腿都被吃了!然後就聽黃忠拍手哈哈大笑道:你輸了你輸了!原來兩人在打賭看誰先說話,賭注就是那條烤羊腿。
有時候看著這老傢伙跟一群年輕人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覺得有些納悶,按說我比他小好多歲,可是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老了很多。年輕時也喜歡事事爭強,覺得做什麼都有興趣,很多事情想也不想就去做了。可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的變得沉默,變得優柔寡斷。年輕時特別喜歡笑,隨便聽一個笑話便能開懷大笑好長時間,可現在除非是見別人騎馬摔斷腿才能笑出聲來。大哥說:三弟,你成熟了很多。我不知道這成熟是不是好事,但我知道我喪失了很多做人的樂趣。
黃忠的出現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是否年輕不在於他的真實年齡有多大,而在於他的心態。一個八十歲的人如果保持二十歲的心態,那麼他便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我們生活在這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要活得開心,而是否開心,與貧富無關,與貴賤無關,也與年齡無關。
現在這老傢伙正坐在那裡無所事事,我決定過去跟他打賭,看誰在一柱香內打死的蒼蠅多,誰輸了被罰用羽毛撓腳心。
(第二十三回)
今天兵士捉了一個人帶到我面前,說此人在帳外鬼鬼祟祟地窺視了好半天,並且身上還藏有利器。
這個人是個年輕人,看樣子也就十六七歲,蓬頭垢面的,穿的也很破,看起來是個流浪兒。我問他:小夥子,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呀?
他抬起頭直盯著我,他的眼睛很黑,一剎那間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冷,我從沒見過一個孩子有如此的眼神,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環…眼…賊,我…是…來…殺…你…的!
我氣極反笑:哦?為什麼要殺我呀?
那孩子雙眼噴射著怒火說道:你殺了我的父親!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
我一愣,問道:我殺的人無記其數,你父親是誰?
那孩子的臉扭曲著,盡力把身子往前探,恨恨地說道:我姓紀,我父親叫紀靈,我叫紀同。你記住了,今天落在你手裡,任殺任剮,但我就是做鬼也饒不了你!
聽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當日在徐州攔截袁術的時候,我是殺了一個叫紀靈的,好象是個先鋒,印象不是很深,似乎也沒什麼本領。但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要為父報仇的孩子卻有點意思,於是我起身笑道:我一生殺人無數,你卻是第一個找我來報仇的。也罷,我便成全你,今日我不殺你,你回去練習本領吧,等你長大了再來找我,我項上的人頭就在這裡,等你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