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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舉棒兜頭蓋腦打下來。林沖往後一退。洪教頭趕上一步,提起棒,又一棒打下來。林沖看他腳步己經亂了,把棒虛往上一迎,卻立刻撤回棒來掃他下三路。洪教頭只顧上面,措手不及,被林沖的那棒直掃著小腿的迎面骨上,撇了棒,撲地倒了。〖連一招也接不住,居然也敢說大話!〗柴進大喜,眾人一齊大笑。洪教頭哪裡掙扎得起來?眾莊客一頭笑著,一頭扶洪教頭起來,羞慚滿面,自投莊外去了。〖沒
林沖把棒虛往上一迎,立刻撤回棒來掃他下三路。洪教頭措手不及,被林沖的那棒直掃著小腿的迎面骨上,撇了棒,撲地倒了。
臉見人,從此不再來了?〗柴進攜住林沖的手,再到堂上飲酒,叫把彩頭捧來送給林教師。林沖推託不過,只得收了。
柴進留林沖在莊上一連住了幾天,每天好酒好食相待。住了六七天,兩個公人催促上路,柴進置席面相待送行;又寫了兩封書信,吩咐林沖說:“滄州大尹和柴進交好;牢城的管營、差撥①,也和柴進交厚;你帶這兩封書信去,他們必然會照顧教頭。”當即捧出二十五兩的一錠大銀錠來送給林沖;又拿五兩銀子打發了兩個公人,幾個人吃了一夜酒。
吳越評70回本水滸傳 第八回(4)
①管營、差撥——元朝以後,對充軍的流放犯,一到流放地,就編入軍隊中。宋朝對流放犯,實行的是軍事勞改營制度,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勞動改造”,表現好的,才編進軍隊。所以犯人由政府派人押送到流放地,當地政府接收以後,就轉到當地駐軍專門設定的勞改營裡。勞改營的主管,就叫做“管營”。不屬於武職官員,相當於近現代的勞改農場的場長(營連級)。他手下給罪犯具體分配勞務的人,叫做差撥,由管營從軍士中指定,相當於勞改隊的隊長(排班級)。
第二天天明,吃了早飯,柴進叫莊客挑了三個人的行李。林沖依舊帶上行枷,辭了柴進上路。柴進送出莊門作別,吩咐說:“過幾天,小可自會派人送冬衣去給教頭。”林沖道謝說:“怎麼報謝大官人!”兩個公人也相謝了。三個人上路往滄州走去。
將近午牌時候,到了滄州城裡。打發那挑行李的回去,就到州衙裡下了公文,當廳引林沖參見了州官。大尹收下了林沖,押了迴文,一面下帖送到牢城營裡去。兩個公人領了迴文,自回東京去,不在話下。
牢城營內收了林沖,發在單身房裡聽候點視。有那一般的罪人,都來看他,對林沖說:“這裡的管營、差撥,都十分會害人,只想詐人錢物。要是有人情錢物送給他們,就照顧得你好;要是沒錢,就把你撇在土牢裡,求生不生,求死不死。得了人情,進門也不打那一百‘殺威棒’,只說有病,暫且寄下;要是沒有人情,這一百棒就打得個七死八活。”林沖說:“謝謝眾兄長指教。如果要使錢,拿多少給他們?”眾人說:“要想討好,管營拿五兩銀子給他,差撥也得五兩銀子送他,就十分好了。”
林沖和眾人正說著,只見差撥過來問:“哪個是新來的配軍?”林沖見問,上前唱了個喏,答應說:“小人就是。”那差撥不見他把錢拿出來,變了臉,指著林沖就罵!“你這個賊配軍!見了我怎麼不下拜,卻來唱喏!可見你這廝會在東京做出事兒來!如今來見我,還是大剌剌的!我看你這賊配軍,滿臉都是餓紋①,一世也不會發跡!打不死,拷不殺的頑囚!你這把賊骨頭如今好歹落在我的手裡了!看我怎麼叫你粉骨碎身!一會兒就叫你見功效!”把林沖罵得“一佛出世②”,哪裡敢抬頭應答?眾人見差撥罵人,各自散了。
林沖等差撥發作過了,去取五兩銀子,陪著笑臉,稟告說:“差撥哥哥,些許薄禮,莫嫌輕微。”差撥看了,說:“這是你送給管營和俺的都在裡面?”林沖說:“只是送給差撥哥哥的;另有十兩銀子,就煩差撥哥哥送給管營。”差撥見了,看著林沖笑嘻嘻地說:“林教頭,我也久聞你的好名字。的確是個好男子!想來一定是高太尉陷害你了。雖然眼下暫時受苦,久後必然發跡。據你的大名,又是這一表人物,必定不是等閒之人,久後必做大官!”〖前後兩副嘴臉,變得也太快了點兒!〗林沖笑著說:“全賴照顧。”差撥說:“你只管放心。”林沖又取出柴大官人的書札說:“相煩老哥把這兩封書信下一下。”〖兩封書信,都是給誰的?一封給管營,還有一封,應該是給大尹的,不但那封信早就應該交出,就是剛才差撥進門,也應該把書信連同銀子一起交出,豈不是省得差撥唱“洋梆子”?〗差撥說:“既然有柴大官人的書信,煩惱什麼?這一封書信,值一錠金子呢。我這就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