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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趕快傻呵呵地假裝臣服,一們勁讚歎:“美!”“確實美!”“咱這眼濁……”哄得劉大鬍子心花怒放。
“你倆猜,我給兒子起了個什麼名字?”
劉大鬍子又聊起了兒子。仍是不等他倆開口,就自己揭開了謎底。
“叫劉通。嘿嘿!劉通。這名字怎麼樣?聽起來響亮吧?哈哈!”
說著,又拿出兒子的照片,讓他倆看。照片上是個虎頭虎腦的可愛小男孩,著實令人喜歡。他倆趕快奉承誇讚了一番。可他倆的主要興趣,還是想弄明白他為什麼不願穿軍裝。
“穿軍裝?嘁!我幹嘛穿軍裝?部隊幾次動員我入伍,可我就是不入。我要是穿上了軍裝,還能留鬍子嗎?嘁!”
說著,再次用手捋了捋他的大鬍子。
營衛生隊的李軍醫也是北京人。卻是那種說起話來有點裝腔作勢的北京人。常撇著一口京腔,把那些來看病的小戰士,唬的一楞一楞的。
嚴克勤選清一色的白蠟木,給李軍醫做了個精緻的小藥匣。水磨砂紙將質地細密的白蠟木,磨出玉一般的光澤,然後再打上蠟。李軍醫愛不釋手,整天擺放在他的醫桌上。他倆和李軍醫,也成了好朋友。
一天,他倆正坐在營衛生所,與李軍醫閒聊。一名戰士進來看病。李軍醫讓他坐下,問:“你怎麼啦?哪兒不舒服?”
“老子的腦殼筋兒###疼。”
這是一位四川籍新兵,帶著川兵慣用的口頭語,每句話裡少不了“老子”和“###”。李軍醫卻故意裝聽不懂。
“你是說,你爸爸的頭,筋,還有###疼?那你跑來幹什麼?”
“不是不是”,這位戰士連忙解釋,“我是說”,他怕李軍醫聽不懂,還特意比劃著,用手指著自己的前胸,“老子……”
“放肆!你給誰當老子?給我站起來,立正!”
嚇得這位顰眉皺臉的新兵,一下子站了起來,誠恐誠惶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好說,你到底怎麼啦?”
“我……我,我的腦殼,筋兒筋兒的雞……”他馬上意識到了,趕快把這“###”嚥了回去,又重新說:“我這腦殼,筋兒筋兒地蹦著疼。”
“是滿腦袋疼?還是兩邊疼?”
“是……是腦殼兩邊疼……”
“好了,讓我看看。”說著,就伸手把他的腦袋胡亂撥弄了幾下,看了看,寫了個處方,“去,讓王醫助給你取藥。”
末了還不忘再訓斥一句“毛病!”
逗得他倆“吃吃”直笑。
技術測繪班的林班長,是位六九年入伍的成都兵。
林班長曾去學兵二連當過班長,所以彼此都認識。
學兵們普遍對林班長印象很好。那些農村入伍來的戰士,在學兵二連當班長時,只知機械地奉行“新兵訓練”以“訓”為主的古訓,對學兵也是一概的“訓”,學兵們對此極為反感。林班長則不同,他畢竟是城市來的學生,和學兵的心靈是溝通的。儘管訓練時也嚴格要求,卻絕不刻意傷害學兵的尊嚴和感情。
林班長高高的個子,一表人材。平時喜穿一套洗得發白的軍裝,使軍帽上的紅五星和衣領上的紅領章更加耀眼。再配上那挺拔的身姿,據說連師部文工團的女演員們,見了他都要駐足引頸,注目良久。
林班長的性格,也一如他的外表,有點亭亭玉立,不蔓不枝的味道。這性格其實很不適合“以服從為天職”軍旅氛圍。所以,他與頂頭上司譚技術員的關係,總是很彆扭。
譚技術員是廣東人,精瘦幹練的小個子。據說他妻子也是位軍人技術員,在北京工程兵某部修地鐵,一年難得見上一次。
譚技術員和林班長關係雖彆扭,可嚴克勤和吳國政與他們都是好朋友。只是誰也沒有料到,倆人的矛盾,竟釀成日後慘烈的悲劇。
人常說,飯飽生淫慾。他倆飯雖不飽,可悠哉悠哉的頗是愜意,就不免想尋求點刺激。那碧水粼粼的漢江,他倆垂涎已久。只憚於連裡三番五次重申的禁令,不敢涉足暢遊。
這天中午,潘營長見他倆送來了新做的辦公桌,心裡高興,就留他倆在營部吃飯。飯後別人都去午睡了,他倆沒處去,就到江邊溜達。
夏日的漢江,青山的倒影在碧波中盪漾,粼粼江水折射出太陽的萬道金光。機船駛過,波波浪花拍打著江岸,也拍得他倆的心,陣陣發癢。
“下去吧?”
倆人幾乎同時說出了口,不禁相視一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