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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如何回答。由此,炒麵一事在各連竟被當成笑話流傳。
這笑話顯然也傳到了潘營長的耳朵裡。一次他見了連長,揶揄地問:“怎麼,我讓你想辦法,你給我想出了這麼個好辦法?”弄得連長哭笑不得,有口難辯。
為此事指導員最惱火。他一心想打造的鐵軍形象,難道就要讓炒麵給毀了?他心不甘。接著發生了另一件事,使他更為惱火。
元旦前夕,團長李田照例要下各連隊視察,慰問。走到學兵二連時,正是午飯時間。這是團長首次來學兵二連,一大群機關幹部、以及營長、教導員們簇擁著,邊走邊看,興致盎然。走到三班時,三班的學兵正圍著一棵鋸了半拉的大圓木,將半拉圓木的平面當桌面,在吃飯。由於團長來視察的具體時間無法確定,也怪連長、指導員太粗心了,這天竟未改善伙食,吃的依舊是煮紅薯,玉米麵糊糊就鹹菜。
此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見團長走到了眼前,三班的徐繼明突然站了起來,衝著團長一個敬禮,“報告團長,我們每天都吃不飽,還淨吃些爛紅蓍。”
在場的所有人都楞住了。
團長走上前,用手撥弄著飯盆裡還剩的幾根煮得稀爛、滿是疤痕的紅薯,轉身對著營長和連長說:“太爛的紅薯,就不要給戰士們吃嘛!”說完扭頭就走了。營長和連長面面相覷,也默默跟著走了去。
此事讓所有在場的幹部,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可越是什麼都不說,指導員越覺得難堪。
他決心徹底解決三班的問題。
三班究竟有什麼問題呢?若擺到桌面上,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拿挺讓指導員窩火的徐繼明來說,他一不抽菸,二不偷懶,還不見他違反紀律。他唯一讓班長、排長乃至指導員不滿的,是他愛提意見。且提意見時既不分場合,也不看物件。凡他看不順眼的,總憋不住要說。而且說得有板有眼,有理有據,難以反駁。所以這種人,一般都不招領導喜歡。但擺在桌面上還沒法說,你能說愛提意見是缺點嗎?這種人往往還有另一特點,就是在群眾中很有威信,這就更不招領導喜歡。
徐繼明和他的威信,象是一堵無形的牆,影響著領導意圖在三班的貫徹實施。別的班,已基本達到了指導員的整肅要求。如執行命令,嚴肅認真;見了領導,畢恭畢敬。哪怕打鬧正在興頭上,一見指導員,立刻也會安靜下來。三班則不然。儘管執行命令還沒含糊,可平日裡,卻嘻哈打鬧,極不嚴肅。見了領導,仍我行我素,佯俅不睬,只當沒看見。別的班,要麼聽不見歌聲。聽到的,肯定是唱革命歌曲。三班則是整日歌聲不斷,卻雜七雜八的,唱什麼歌的都有。
當然,三班的現狀,與另外兩個傢伙也很有關。一個叫劉秀松,一個叫虢玉成。
劉秀松是個小胖子,生性活潑,愛說愛笑。說笑起來,圓圓的小胖臉上,還有一對可愛的酒窩。可是,卻有個不雅的綽號,叫“條蟲”,因部隊來的班長批評他“吃飯像條龍,幹活像條蟲”而得名。
一次,三班隨十連電工班去架設高壓輸電線,回來晚了,就近去十連吃了頓飯。三班的飯量,幾乎趕上十連一個排。劉秀松吃飯前後,特意在炊事班過了過磅。結果一頓飯,連湯帶水灌了足九斤!不愧是“條龍”。可幹起活來,就確實象條蟲了。
一次,班長王國棟特意讓他和自己同抬一筐土。他一看土筐裝得冒尖,就說“那重如泰山”,他抬不起。王國棟說,多裝點是為了鍛鍊鍛鍊你。他卻說“我輕如鴻毛,根本不是鍛鍊的料。”王國棟儘量把土筐往自己跟前拉,說:“你抬抬試試,你那頭根本就不重。”可他蹲在地上,“唉喲唉喲”的,就是不使力,不起身。慪得王國棟只好卸了少半筐,還一再給他讓輕頭,這他才抬著土筐站起了身。可一站起身,又變得神采飛揚。一邊顛著輕快的步子,一邊豎起胖拇指奉承班長:
“班長,你是好樣的。我在你的幫助下,一定能茁壯成長。我也要爭取入團,爭取入黨,為咱三班爭光。”
這令王國棟哭笑不得。
每次扛柴,就他回來的快。還唱呵呵的,一點都不累。可你看他每次拖根小細柴回來的樣子,定會想起胯下拖根竹杆騎竹馬的小兒郎。
虢玉成個子也不高,只是沒劉秀松那麼胖。他的外號叫“刁德一”。因會唱京劇《沙家濱》,他扮演刁德一維妙維肖,加之平時口齒伶俐,說起話來尖酸刻薄又陰陽怪氣,活像個“刁德一”。
一次,班長表揚了他幾句,想鼓勵他上進。他卻怪模怪樣的驚叫起來:“哎呀,我痔瘡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