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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只有一個——江對岸的構元鎮。這裡不僅是周圍最近的一個小鎮,而且只有這裡才有輪渡可以過江。以前買糧,也來過幾次構元,但那都是跟著隊伍直奔糧站,扛起糧食又立即折返,所以總感到象沒來過。可今天一轉,又大失所望。一條不足百米長的街道,一個郵電所、一間飯鋪,一個供銷合作社而已。飯鋪裡饅頭早已賣光,合作社裡也無非針頭線腦、牙膏肥皂、毛巾牙刷、臉盆暖瓶之類,人卻熙熙攘攘,不知何為。只有幾名象是47團的學兵,引起了援朝的注意。其中一位不知說了句什麼,引得其它幾位縱情大笑。笑得是那麼開心,好麼放肆,那麼無所顧忌,令援朝羨慕不已。而學兵二連,已好長時間沒聽到過這樣的笑聲了。
三天的春節,就這麼過去了。好在這幾天的伙食,還算可以。
春節前後,連裡也發生了些或引人注意,或不引人注意的人事變動。
春節前,部隊派駐各班的部隊班長全都撤回了各連。有的復員了,有的提拔了。據說部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退伍的老兵和剛入伍的新兵不見面,怕這些即將復員的老兵將一些壞習氣傳染給新兵。所以老兵一般都在春節前退伍。而新兵則在新兵連訓練到春節後,再分配到各連隊。
有意思的是,看著春節後分到各連新兵們的拘謹表情,學兵們忽然覺得自己儼然是老兵了。
較引人注意的人事變動,當屬組建學兵二連時就領導他們的王副連長,春節後被提拔到團裡當了參謀,成了真正的副連級。學兵們都感到依依不捨。接替他的,仍是部隊的一位排長,叫張少志。不過這次營裡沒任命他為副連長,他在學兵二連的職務僅僅是軍代表。學兵們可以稱呼他軍代表或張排長,這使他心裡總有點不舒服。他是一位模樣英俊的上海兵,以前是團部的警衛員,據說因犯了男女關係的錯誤,才被下放到二營當排長。
剛過春節不久,二排由魏副連長率領,被派到團衛生隊蓋房子。而倉庫的搬運裝卸任務,留給了三排。因為倉庫的建房任務已接近尾聲了。
團衛生隊駐地楊灣,是方圓十多里難得的一塊風水寶地。漢江在這裡向北拐了很大一個彎,因而這裡地勢平緩,視野開闊。對岸的構元鎮歷歷在目,天空似也大了許多。楊灣還因出了位陳永貴式的大隊書記、省級勞模王連甲而遠近聞名。
衛生隊駐在楊灣的一座大宅院中,可能是解放前某大地主的豪宅。高大的門樓,水磨青磚的瓦房,東西廂房還有二層閣樓。院內有近一畝大的空地,門外那寬大的條石臺階下,有面積更大的一塊坪場。站在門前,眺望漢江,景色如畫。無論從所佔位置,建築規模以及風格式樣,在楊灣都無與倫比。隊部就設在院中。而二排承建的醫劑室、手術室、透視室、製劑室以及住院病房,均在這大宅院後面。所有建房仍是乾打壘土牆和油氈屋頂。
春節剛過,天還寒冷,援朝他們又得住單帳篷。好在和衛生隊同灶吃飯,不僅吃得飽,還頗豐盛,二排學兵們自然很高興。而令援朝驚奇的,是沿江邊的緩山坡上,建有許多比薩斜塔般的石屋。那麼大的傾斜度,還是石板鋪的屋頂,可屋內依然住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那若無其事的神態更令學兵們驚奇。後經打聽,才得知這是山體緩慢移動所致。不僅房屋被移得成了比薩斜塔,就連村前一些幾抱粗的大樹,也已不知不覺向前移出了幾十米。這令衛生隊董隊長非常擔憂,一再詢問魏副連長,有無把握將房子建結實?魏副連長雖一再向董隊長表示“沒問題”,其實他心裡也沒底。只不過在施工中,檢查督促得更仔細、更謹慎小心而已。
病房雖還在建,可收治傷病員的工作一刻也沒停。院內搭了幾頂帳篷作臨時的病房。這段時間,收治的重傷員,多是被炸傷的修公路的民工。董隊長是外科大夫,所以最忙碌。一次送來一位炸傷的民工,半拉頭皮被炸得掀了開來,血糊糊地蓋住了半張臉。董隊長緊急搶救,又打強心針,又擠壓胸腔按摩心臟,可仍未能挽回這位民工兄弟的生命。董隊長難過得幾天都不願多說話。而見過那慘狀的學兵,則是幾天都噁心的吃不下飯。
與嚴肅而不苟言笑的董隊長相比,楊副隊長卻很活潑,愛說愛笑愛運動,常組織衛生隊與二排學兵進行籃球比賽,學兵們在這裡過得很開心。
當然,最使學兵們開心的,是衛生隊裡有女兵。這些女兵們還很能幹,每次扛柴,扛回的平均重量竟不亞於學兵,這令小夥子們感到很沒面子。
衛生隊裡還有個小兵,十二、三歲,儘管穿著軍裝,仍一眼能看出那副娃娃相。據說是哪位副司令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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