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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
幸虧連長有遠見,奮力保住了伙房,一早大夥兒按時吃上了熱乎飯。飯後,連長命令:“上午,必須把倒塌房屋內的所有東西清理乾淨,搬出來的東西暫堆放在澡堂。”又向身邊的魏副連長叮囑:“你到澡堂去,劃定各排的指定位置,免得亂。”
“下午,必須拆下所有的屋架,趕在天黑前,爭取在新址上,將屋架裝起。”
命令下達後,全連又是一陣亂。俗話說;窮家值萬貫。平時看屋裡沒什麼東西,可一搬起來,亂七八糟的東西還真不少,搬出來的東西往澡堂一堆,澡堂裡已幾乎沒有插腳的地方。
午飯後,各班都去拆卸各班所住房屋的屋架。連長卻把嚴克勤叫了去。
“克勤哪,你得趕快想個方案,給咱連新建一個廁所。原來的廁所沖垮了。即使不沖垮,也不能再跑那麼大老遠去方便。所以,建廁所是當務之急。但現在的地形你也看了,住在路邊,總不能把廁所也建在公路上吧?所以你得幫我想個可行方案。既要考慮眼前,還要考慮長遠。不然的話,一百幾十號人,整天在公路上到處擺地雷陣,誰能受得了?你說是不?”
這確實是個難題。公路上,地方本來就限。而廁所呢,既不能離營房太近,又不能太遠。近了臭味撲鼻,遠了又不方便。難怪一向足智多謀的連長也犯難。
嚴克勤圍著新劃的營址,轉了半天。突然,他冒出一個奇想:何不在營房西邊,公路直下江邊的陡坡上,建一個空中樓閣式的廁所呢?糞便排在陡坡上,江邊風大,不會發酵出濃臭。而幾十米高的陡坡,相對於糞坑,有無限大,連清理糞便的工作也省了。公路上過往的行人車輛又看不見,真可謂實用又雅觀。
他將此設想向連長報告,連長一聽,還行。只是有點不放心,問:“有把握建牢固嗎?可不敢上去人多,或遇上大風,垮塌了呢?”
“您放心,我一定給建得牢牢的,上去再多人也沒事。”
“那好吧,需要幾個人?”
“至少得六個。”
連長叫來一班長,讓派六個人,由嚴克勤領著,建廁所。自已則又忙著指揮全連,建營房去了。
下午,雨漸漸停了,可道路泥濘。連長給營長打電話,清求派汽車支援拉油氈。因為倉庫還在原址,人工搬運太慢。
拆卸下的屋架大都已變形,需較正後才能重新使用,所以組裝的速度進展很慢,直到天已黑定,房架才算立了起來。可是澡堂已無立足之地,又不能睡在露天。況且往來的汽車馳過,泥水飛濺,光禿的屋架毫無遮攔。只有挑燈夜戰了。
連長指揮電工,沿屋架臨時掛起電燈。又安排炊事班,趕做加班飯。一時間,工地上燈火通明,人也幹得熱火朝天,屋頂上釘油氈,屋簷下編籬笆牆。全連齊動手,天亮時,屋頂籬笆牆全部完工。
早飯後,連長又打電話,請求再派汽車支援一車蘆蓆。然後命令各班,先由屋內往籬笆牆上抹泥。眾人開始都不明白,為何如此。待內牆抹完泥,拉回的蘆蓆靠牆一圍,多餘的席子還給室內吊了個頂,大家這才明白,原來可以趁溼搬進來住。
到天黑時,全連終於搬進了這滿地泥濘,滿牆溼漉的新房。儘管屋外還是裸露的籬笆,儘管滿屋狼籍還沒顧上收拾,可大多數人還是倒頭就睡,實在是太疲乏了。
此時,嚴克勤負責的廁所也建成了。連長前去驗收。順著營房前的欄杆一直往西,出營房盡頭,再沿向下斜去的欄杆走一段斜坡,半坡果然矗立著一座空中樓閣。坡的下端栽著一排高高的木樁,木樁上端與斜坡的等高處,由長木頭相連,形成一個有間隔的平面。間隔是廁所的蹲坑,平面是閣樓的基礎。再往上就是蘆蓆圍的牆和油氈釘的頂。連長走上那由兩根長木頭並行組成的蹲坑,想試試。誰知一步一顫悠。越往裡走,顫悠得越兇。連長不敢走了。
“我說背公,”連長叫起了嚴克勤的外號,“你這不是讓人耍雜技嘛!萬一木頭斷了怎麼辦?”
“沒事,連長。這可是清一色的青岡木,結實著呢。”嚴克勤不以為然。
“那也不行。象這麼顫悠悠的,誰蹲上還能拉得出?這樣不行,下面必須再栽一排木樁,給這蹲坑的長木中間加個支撐。”
“也是。”
嚴克勤立刻又和其它幾位木工,量尺寸,鋸木頭,栽木樁,釘支撐。等加工完,又叫連長來試。
連長挨個走了走,晃,倒是不晃了。只是從蹲坑向下看去,那懸空的高度,令人有點膽顫目眩。不過也不能再苛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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