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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那天晚上,熄燈號已吹過。連長卻不敢入睡,一直在靜聽雨點拍擊油氈屋頂的聲響。開始,還如陣陣馬隊呼嘯而過。後來,簡直就如萬馬奔騰,霹靂蓋頂。他坐不住了,披上雨衣,拿著手電,出來檢視。手電光中,暴雨如幕;又照看腳下,泥水橫流。走到最上一級屋後一看,崖壁和房屋間因排水不暢,已形成一條深深的積水溝,浸泡著崖壁和屋腳。而崖壁上的泥水還在“嘩嘩”下淌。他不敢猶豫,趕快吹響了緊急集合號,命搶挖排水溝,又特地將各班的安全員召集在一起。
“你們檢查一下,每人手電的電量是否足?不足的趕快到材料員處領電池。記住,你們是安全員,戰友的安危繫於你們一身。你們今晚的任務,就是密切觀察險情,尤其是崖壁和擋牆,千萬要注意滑坡或塌方。不要怕費電,更不許離崗或走神。記住了嗎?”
“記住了!”
“好,各就各位。記著,出了事故,我拿你們是問。”
毛玉柱手持電筒,任憑暴雨撲面,眼眨也不敢眨地緊盯著崖面。崖壁和房屋間距離太窄,人多了施展不開。只能留幾人在裡面開挖,其餘人則排成長龍,接力用臉盆向外排水。
雨水的浸泡和沖刷,已使崖壁土質鬆軟,搖搖欲墜。區域性已開始小量垮塌。塌落的泥土更增開挖的難度。但開挖者義無反顧,仍在緊張地開挖。毛玉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每聽到一陣泥土下落聲,都心驚肉跳。突然,手電光他看到——準確點說,應該是他心靈感應到——整個崖壁似有輕微的顫抖,他忙吹響了悽瀝的哨聲。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最後一人剛衝過房屋拐角,整體崖面向房屋撲來。
幸好房屋是鐵構件組成。崖面將房屋整體向前壓成很大一個傾角,房屋卻未倒塌。
人全亂了,不知如何是好。
連長聞迅趕來,大聲叫喊著指揮:
“快進屋去搶出被褥,暫到澡堂去躲雨!”
人們如夢方醒,紛紛進屋去搶拖被褥。許多人的被褥被傾倒的房屋和床板死死夾住,費了好大勁才將其拖出。被褥纏身,冒著大雨又朝澡堂跑。
此時,二級臺階擋牆內的填土已吸飽了水分,經不住雨水及上面流水的不斷下灌,石砌的擋牆也被衝開一大豁口,湧出的大股泥石流又直撲連部,連部也被撲得傾成斜角。
連長一看連部保不住了,讓指導員和郝平他們帶著被褥先往澡堂撤。自己則帶著人奮力保伙房。
伙房位於第一臺階。這裡坡度相對較緩,擋牆也低。他指揮一部分人,在擋牆上面,奮力挖排水溝,使降下的雨和流下的水,從擋牆兩邊排走。又指揮一部分人,從扛回的木柴裡,選粗壯的木頭做支撐,從下往上,密密斜撐住擋牆。
奮鬥了半夜,伙房和炊事班總算保住了。
此時雨還不停。
連長來到澡堂一看,全連一百多人披著被子擠坐在這間小澡堂裡,驚魂未定。清點一下人數,沒有受傷或失蹤,他心放下了。疲憊的他想和衣躺一會兒,卻發現根本沒有可臥身的地方,只好坐下,閉目和大夥兒熬到了天亮。
天亮後,雨仍在下。他趕到營部,向營長彙報了昨晚的險情。潘營長和楊教導員趕快隨連長來到學兵二連,先看望了一下暫棲於澡堂的二連學兵。又和連長一塊兒出來,冒雨檢視地形,商定學兵二連今後的落腳處。
從西向東,走了一個來回,也沒相中一塊合適的場地。楊教導員有點不耐煩,建議說:“我看乾脆就住在路邊上算啦。”
營長和連長聽了,都一楞。
“梁連長,去,拿個皮尺來量量。我看這段公路比較寬,而且路基已經經受住了多次暴雨的考驗。我的意見,只要給公路留足兩輛汽車能交會的位置,你們連就住在公路邊吧。”楊教導員補充說。
潘營長一聽,也有道理,就讓連長去取皮尺。拉著皮尺一丈量,恰能給公路留出兩輛車會車的寬度。不過,房屋必須緊臨路邊建,出門就是懸在江邊上的陡坡。
“這好辦,沿斜坡扎一排木攔杆,這樣就可以減少出門的危險。”楊教導員又給出主意。
營長和連長一聽,也只有這樣了。
“事不遲疑,你們趕快規劃設計,不能等了,今天必須冒雨幹。但必須記住,一定要把公路的寬度留夠,免得日後返工。我和楊教導員還要去其它各連看看。”
潘營長向連長叮囑完,就和楊教導員冒雨走了。連長則和指導員、魏副連長、張少志軍代表、通訊員郝平以及文書小劉幾個,拉著皮尺在公路邊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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