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蛋,是喬西平一定會小心翼翼捧到她面前的。喬茉對酒精敏感,一點點也會頭暈目眩,每次都是喬西平左哄右勸才會吃的。
喬茉捧著容姨給做的這碗酒釀衝蛋,淚流滿面。
容姨嘆著氣在一旁說:“不要這麼絕望,還可以上訴的,上訴改判的很多啊。像經濟案,能不死就不會判死的。再加上他是自首,認罪態度也好。死緩一定可以爭取到的,弄不好還可以改無期。只要人不死,一切都有希望的。過個幾年就可以爭取減刑,身體不好可以保外就醫。你這麼有心,說不定他還能出來和外孫團聚的呢。”
喬茉睜著迷濛的眼,宛如聽到的是福音一般喃喃:“真的嗎?可以嗎?可是,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有這個能力,我要怎麼做……”
容姨不說話,又給她添上一碗。
“你宋伯伯這輩子多硬氣啊,最怕的卻是你宋伯母。世上的事啊,都是一物降一物。你宋伯母生行楚的時候難產,於是宋家就行楚一個孩子,你宋伯伯絕不讓她再試一次。別的人家正房外室鬧的亂七八糟,可是宋家從來沒有。這是老宋家的好傳統啊。”
喬茉失神地盯著碗:“這對我有什麼用嘛…。。”
“如果你嫁給行楚,做了宋家的媳婦。行楚絕不會讓他老丈人去死的。”
喬茉倒吸一口涼氣:“嫁給他?怎麼可能,他現在看見我,不叫我去死,我都很感激了……”
“也許吧,我也只是隨口說說。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弄壞行楚的車模嗎?”
喬茉搖頭。
“行楚沒有生氣,還抱著抽泣的你哄真是奇蹟。那個櫃子,他自此沒有開啟過,孝萱要看,他都不給。”
“……”
“這次汪家退婚,退股,臣信如履薄冰。他整個人隨時都在爆發,和我,他都沒話說了。但他還對你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不表示什麼,真的是很難理解的縱容。”
喬茉似乎明白了一點,又似乎覺得那個推論荒謬的可笑。
“我不知道……”
容姨幫她順順頭髮:“我也只是亂猜的。但是不要王位娶寡婦的國王都有,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也許,有可能呢,或許可以試試呢……他在樓上。”
她真的醉了,因為她真的去了。
接下來的記憶模糊又脆弱。很多時候,喬茉都認為那其實是一場夢境吧。她有時也會想,可能宋行楚和她一樣,沒有早一秒沒有晚一秒的在那一刻崩盤,然後他們就這樣撞上了。
那個昏暗夏天的傍晚。她隱約記得,門上的銅把手湛然有光,握上去的時候不是冰的,而是帶著些微的暖意。一室晦暗。彌散在空氣中的酒氣。還有他身上那件墨蘭色的襯衣,細密的織紋在黑暗中偶爾折射一絲瑩亮。然後襯衣在身下碾作一團,釦子纏繞了一縷頭髮,拉扯間,很疼。
很久之後,喬茉曾對宋行楚說過,我那時怎麼那麼傻啊。宋行楚輕輕吻吻她的唇說,不用懊惱,相信我,我當時也和你一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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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資料,報表,資料,攤了一桌子。終於他放下手中的一沓檔案,揉了揉額角。頭疼欲裂!他隨手拿起桌上的止痛片,丟了數粒到嘴裡。用水送藥,一仰脖子,肩頸處的肌肉被拉扯的隱隱痠痛。
身體不堪超負荷的運轉,一直在叫囂。可是,這個時候,他怎麼能停下來。
一個禮拜之前,宋育成去世。喪事低調迅速的進行,一結束,宋行楚立刻把母親送去義大利的姨媽處。他現在不能看見過多的眼淚,他有太多事,需要取捨,需要決定。
比如,喬西平。
宋育成和喬西平一生友情甚篤。同年同庚的兩人本來這個月要同時過壽,宋行楚拿起擺在書桌一角的一瓶西鳳,手指撫在上面輕輕摩擦。這酒,本來是他為了父親的壽宴準備的??????思緒被他自己及時踩下剎車,開啟這酒,對著暮色沉莽,他略一舉瓶,接著調轉瓶口,一氣飲下一半多。
宋育成偶爾清醒的時候,留下了話。他表達地艱難,但是很肯定。他說,保老喬一命。宋行楚當然知道父命難為,何況是他臨終遺願,但是??????他有他的考量。
的確很難,但無論怎麼權衡。他發現,他都不能把宋育成的話放一邊,置身事外。喬西平一審已經判下來了。他沒有多少時間再遲疑,他必須很快做個決定。
酒精融入血液,危險的跳躍,身體裡有種呼之欲出的力量在升騰。不知道是藥物還是酒精起來作用,乾燥悶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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