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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百姓,暗想當過官家夫人的林賽玉該知道吧,卻見那婦人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忙說道:“比縣令大,是判鄭州事,從五品。”
曹三郎一家只要聽到比縣令大就足以,哦了一聲紛紛道喜,盧氏拉了拉林賽玉低聲道:“比那劉王八官大不?能將他下獄不?”說的林賽玉格外尷尬,推搪道不知道,娘莫說這話,都是朝廷的人。
“說的也是,朝廷的人都向著朝廷的人,靠不住。”盧氏喃喃道,趕著兩個丫頭燒火做飯要請朱大人。
“這一趟老夫來,是有事相求與大娘子。”茶過三遍,朱文清轉入正題,說道,“大娘子怕是也曉得,此次水災,鄭州受損頗大,千畝良田皆有損毀,已多有民眾流離,如再不能種田保收,只怕來年春便哀號遍野。”
林賽玉聽著點頭,古時生產力低下,完全的靠天吃飯,遭遇十年倒有九年荒,好容易今年春夏躲過麥災,偏又來了一場水災,這一下得有多少人加入食不果腹的隊伍,忽地眼前又浮現一個乾瘦的婦人扶著一個面黃肌瘦的男孩子,期期艾艾的站在她家的門前,“大姐兒,行行好,賞口剩飯吃……”,一瞬間溼了眼眶,忙低下頭擦了。
“大娘子好心腸。”朱文清看在眼裡,只道她憐惜災民心有感觸,忙讚歎道。
盧氏打廚房出來,聽了一半,立刻警覺了,忙陪笑道:“是啊是啊,災民很可憐,咱們十方村幸虧託大人庇護,才勉強能吃飽飯,要不然也學那大財主家捐個錢去,都怪大姐兒買什麼山,將家裡的錢敗壞光!”
說的朱文清頗為尷尬,林賽玉倒無所謂,想了想因為果園後期建設還需要很多錢,她只能量力而行了,不如變賣了曹太后的賞賜,便說道:“大人但說無妨,小婦人自然盡力。”
朱文清捻鬚笑了,看了眼在一旁如臨大敵的盧氏,對其拱手道:“老夫想借大娘子到鄭州幾日,看看那些田地可還有救,看看還能種些什麼好讓災民入冬明春果腹,不知可否?”
盧氏鬆了口氣,卸下一副重擔般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坐下來,笑道:“大人說哪裡話,她在家也是閒著,自管使喚就是。”
林賽玉皺了皺眉,笑道:“大人,小婦人能幫得什麼忙?”一面想前世裡,災後安置自有國家負責,想必現在朝廷裡的官員們已經沿途檢視去了,自己一介布衣又是個女子,怎麼好插手?豈不是多事!“那些泡了水稻已是難保,不如快整地排水,種些能吃讓人添肚的豆子類,旁的也確實無法,小婦人就是去了,也無力迴天。”
朱文清面上有些失望,嘆了口氣道:“朝廷也派了人下來,只是受災州縣甚多,老夫心裡委實著急,想借大娘子的名聲,留住舍家棄業的民眾。”
眼看著災民成群結隊的流了出去,他這個新官沒上任,就已經急得夜夜難眠了,聽說原任被下獄,留守的官員各自擔心前程,救災善後搞得亂七八糟,發糧安置點已經發生多次人員擁擠踩踏事件。
“老夫這趟是以私面來問大娘子一問,為難了大娘子,大娘子千萬別放在心上。”朱文清含笑道,一面起身告辭,透過院門,可以看到對面山坡上的綠色,不少農戶荷著農具從門前說笑而過,村中炊煙裊裊,雞鳴狗吠,不由嘆道,“此可謂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屋子裡金蛋和全哥起來了,都光著屁股衝出來,站到牆角葫蘆架子下撒尿,盧氏看見了罵著上去攆他們,只怕衝撞了朝廷裡的人,朱文清見了更是被逗得哈哈笑,林賽玉因他方才的詩引得興趣,想起當時失業在家,日日窮困,激憤滿懷,上山創業初期,物質上倒無所謂,精神上受的是何等煎熬,每一日都是拿著樹枝,在山上狂寫一首詩,就是陶淵明的這首詩排解鬱悶,此時不由抿嘴一笑,道:“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
朱文清更是笑得開懷,說道:“當時人人傳唱大娘子的詞,老夫還不敢相信真是出自大娘子之手,今日看來,老夫小看大娘子了。”
林賽玉呵呵一笑,也不答話,再看朱文清雖然笑著,眉頭依舊緊促,顯然憂心將要面對的災情,不由嘆了口氣,暗自掐著手指算日子,再過五六日打穀入庫,谷種看樣子得十多日後收,山上的樹已澆過頭便水,施過肥,暫時不用打掐,感懷這位大人愛民心切,更不用說對自己頗多禮遇,也不要她林賽玉出錢,不過是去地裡轉轉,安安民心,便說道:“大人待何時啟程?小婦人好收拾一下。”
朱文清原本已經失望,沒料想她此時又應了,大喜道:“老夫謝過大娘子。”
林賽玉忙施禮,誠懇道:“小婦人要謝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