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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說道:“和尚,你有完沒有,不談這些行麼?別人不知,你該知道,我這個人是不能沾這兒女情的……”
癲和尚道:“可是你欠人家的債,不能一輩子不還!”
侯山風笑了,可笑得有點勉強:“和尚,你沒聽人說麼?人不死,債不爛,幾時有錢我幾時還!”
癲和尚道:“你這是打算賴債,檀樾,什麼債都可以賴,唯獨這感情的情賴不得,要不然和尚將看你負疚終生!”
侯山風沒有接話,癲和尚卻又說道:“和尚唯四大皆空,六根清淨,終日只吃齋唸佛,可是這種事我還懂一點,女兒家在這方面心眼兒最死,尤其是這隻鳳,她不是愛便是恨,要是等她恨了你……”
侯山風強笑說道:“和尚,我寧可她恨我!”
癲和尚搖頭說道:“檀樾,男人的恨或沒什么,姑娘家的恨……”搖搖頭,改口說道:“老衲只奉勸一句,好自為之,精衛銜石難填恨海,女媧重生難補情天,檀樾是奇才,千萬小心!千萬小心!”
侯山風機伶一顫,默然未語!說話間,二人已來到一條大街上,一眼望去這條大街的招牌,全是賣南北雜貨的,另外還有三四家棺材店。
癲和尚皺眉說道:“檀樾知道是哪一家?”
侯山風道:“和尚,你我鼻下有張嘴!”
癲和尚不禁失笑,偕同侯山風走向了第一家!棺材店的人只以為生意上門,忙迎了出來。
侯山風卻道:“我請問一聲,三天前董家買的那幾十口棺材是……”
那人忙道:“兩位找對了,正是小號,正是小號!”
侯山風點了點頭,道:“那麼,後來董家的莫總管當夜又訂做了兩口……”
那人“哦!”地一聲,道:“那就不是小號了,是這一家……”往隔壁指了指,接道:“這一家沒什麼生意,二位看,到現在還沒有開門呢?”
二人循指望去,果然,已然日上三竿快晌午了,這家棺材店猶緊緊地關著店門,沒個人聲。有道是“不為發財不起早”,這一家。八成兒是不想發財了。
侯山風向那人謝了一聲,與癲和尚走了過去,舉手拍了那家棺材店的門兒,按說,既有人敲門,就該開門了。豈料,不但沒人開門,便是連個人答應也沒有。做生意的哪能睡這麼死?
侯山風眉鋒一皺,道:“和尚,繞到後門去!”於是兩個人又繞到了這家棺材店的後門。
後門在一條小巷子裡,難得見一個行人,兩個人毫無顧忌地便翻牆進了這家棺材店後院。後院裡空蕩寂靜,但——在那東屋的門口,卻倒臥著個人。
侯山風與癲和尚心頭一震,閃身掠了過去。那是個中年漢子,躺在那兒像是在睡覺,而且臉色如常,只是四肢冰涼,分明已死了多時。
侯山風與癲和尚只一眼便看出,那中年漢子是被人點了死穴而致命,而且是在昨夜,因為這漢子衣衫不整,釦子未扣,眼角上還帶著眼屎。
侯山風與癲和尚再往屋裡一看,不由悲怒填膺,目眥欲裂,屋裡,大大小小,男男女女躺著十幾口。而且全是被人點了死穴致命。
侯山風冷哼一聲,抬掌微招,一道白光倒飛入手,又是一張素箋,素箋是用只茶杯壓在桌上的。只見上面寫著一筆狂草!
“我知二位必來,故留字致意!董婉若,莫子京已俱為我階下之囚,特此奉知,敢請二位自掃門前雪,休多管他人閒事,否則一但禍上身,莫謂我今日未善言相勸!”又是那熟悉的筆跡,下角署名處仍是一條龍。
癲和尚一聲苦笑,道:“檀樾,這幾個跟頭,夠你我受的了!”
侯山風冷哼一聲,雙目之中陡現威稜,那威稜,望之能令人毛骨慷然,不寒而懍,他五指一伸,冷哼說道:“和尚,你知道,這表示什麼?”
癲和尚一震,道:“檀樾,你又要伸辣手了!”
侯山風唇邊浮現一絲冷酷笑意:“畢竟和尚知我,和尚,你知道,我向不管人間事,可是衝那可憐的董婉若,董家,這兒這幾十口無辜,還有這條龍,我不能不管!”
癲和尚道:“檀樾,你知道你辣手一伸,要死多少人?”
侯山風道:“和尚,我縮手了三年,死的人並不在少數!”
癲和尚雙目一閉,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只聽侯山風一聲冷哼:“好匹夫!”癲和尚猛睜雙眼,只見五縷淡黑氣體由侯山風右掌五指尖端冒出,越來越淡,漸至不見。
他心頭一震,驚聲說道:“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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