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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妃又派人送藥,結果不光沒治好病反而轉危,緊接著鴻臚寺丞李可灼又進紅凡藥,朱常洛吃了兩丸便一命嗚呼,是為“紅丸案”。朱常洛死了以後,其選侍李氏雖身份低下,但是挾持年幼的皇帝朱由校(也就是天啟皇帝)而自重,企圖打破宮廷規矩,自此佔據乾清宮。後經朝臣據理力爭,才不得已移居到了噦鸞宮,這件事也就是三案之中的最後一件——“移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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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奈何江山唱晚(12)
“三大奇案”雖說各有離奇,但卻都是皇族內部的權利之爭,和身為奴才的朝臣、太監沒多大關係,也不是他們能管得了的事情。但偏偏有意思的是在幾年之後,這一連串的案子又被翻了出來,成了東林黨人攻擊魏黨的工具。
面對東林黨人這一波來勢洶洶的進攻,年少的天啟皇帝也不敢怠慢,只好下了一道聖旨讓廷臣們湊在一起商議此事。在這次會議中,東林黨人都御史鄒元標、給事中魏大中等一百餘名大小官員,紛紛避實就虛要求治方從哲之罪,並希冀以此將沈潅牽連下臺。不過此時的魏忠賢遠非等閒之輩,在他的操作下,以司禮監為代表的內廷官員拼力庇護方從哲,客氏也從側面勸解皇帝。於是鬧了一陣,結果方從哲毫髮無損。這樣的結果,讓東林黨人大為惱火,而具體操作此事的吏部尚書孫慎行也覺得自己很沒面子,力氣費了不少,可結果卻雞飛蛋打。一氣之下,沒過多久便上疏請辭,說自己身體不好。這種負氣離職的做法自然又中了魏忠賢的下懷,魏大太監也不含糊,立刻幫皇帝擬了一道旨,趕走了孫慎行。
贏下這一陣之後,魏忠賢依然毫不手軟,繼續追擊,大肆斥逐和殺害反對他的正直大臣。而在此種情形下,東林黨人也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繼續攻擊沈潅。刑部尚書王紀在上疏彈劾沈潅的奏摺中,更是把他比作大奸臣蔡京,又激起波瀾無數。
在雙方死命角逐的過程中,魏忠賢東踢西擋,雖然佔據了鬥爭的主動,將王紀削籍罷官,但最終沈潅也於當年的七月下臺。沈潅的下臺是東林黨人在這場鬥爭中唯一值得稱道的勝利,只是這勝利的代價過於沉重。是年八月,東林黨人、內閣大學士孫承宗任職遼東經略,坐擁邊關軍政大權,東林黨人的反撲才算是真正地取得了一點點效果。
失去了沈潅的有力支援,魏忠賢算是受到了一點小小的挫折。但這種挫折對於極有流氓韌性的他來說,並非是不可逾越的難關。試想一個為了前途可以割掉命根子的人,他的內心該有多麼強悍!於是沈潅倒臺沒多久,魏忠賢便物色了兩個新的幫手——顧秉謙和魏廣微。緊接著他又有驚無險地將兩人同時送入內閣,一舉彌補了沈潅下臺的損失,並以此為日後控制內閣埋下了伏筆。
(二)士大夫之殤
由於魏忠賢的瘋狂攻擊,朝野間的政治版圖正在悄然發生著變化,盤根錯節、勢力龐大的東林黨人雖然在表面上佔據著有利位置,但在氣勢上卻已經開始顯出頹勢。
在內閣中,雖然首輔葉向高、次輔韓爌都屬於東林一脈,但由於有了顧秉謙和魏廣微這二人的牽制,自然較往日難受了許多。在內閣之外,魏忠賢的觸角並沒有完全舒展,負責官員任用的左都御史趙南星(後改任吏部尚書)、李騰芳、陳於廷,負責科舉選拔的高攀龍、楊漣、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等人都屬於東林一脈。除此之外還有諸如孫居相、鄭三俊、鄒維漣等人也都在中央的各大部位擔任著各種型別的職務。因此從表面上來說,東林黨還具有相當的實力。
但讓人洩氣的是,東林黨人這種表面性的優勢,並不能轉化為具體的力量,進而取得鬥爭優勢。這種遺憾體現在三個方面,但究其根源卻是相同的。
首先,作為東林黨骨幹的那些官員們,大都有著比較嚴格的行為準則,有抱負、有理想,能嚴格要求自己、身體力行。這是他們的優點,但作為士大夫階層的傑出代表,他們對於政治鬥爭的殘酷性顯然認識不夠。即便後來因為屢受打擊有了一些認識,但卻缺乏有效的自我保護及進攻手段。對於魏忠賢一夥近乎潑皮無賴的戰法,東林黨人一面嗤之以鼻、深惡痛絕,一面又缺乏與之對應的有效手段,一根筋似的鑽牛角尖是他們常犯的錯誤。這種看似勇猛頑強、堅忍不拔的鬥爭策略雖然也取得了一些效果,但同時也給自身帶來了不小的損失。
其次,作為典型的文人集團,東林黨人對於政治總會充滿烏托邦似的幻想,甚至有些孩子氣。一到鬥爭的緊要時刻,他們總是希望聖明的元首能清澈明悟、公正地判斷是非,因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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