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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凜然,連前去相接的吳鑫等人都收了一貫的趾氣高昂,對其笑面相迎。而勸服蕭彥出兵的惠王蕭寶溶反被排斥於迎接諸臣之外,再不知是吳鑫的主意,還是永興帝的意思。
蕭彥身後的青年男子深黑甲冑,玄色大氅,濃眉深目,神色冷峻,正是曾在江北救過我的宋琛。
根據我們得到的訊息,宋琛果然在江北襲擊了大敗後的北魏軍,拓跋軻被迫放棄了廣陵,退回青州。蕭寶溶雖未提,而端木歡顏曾向我分析,說蕭彥軍本可一鼓足氣,連青州並江北十八城池一併收回。
有北魏在不遠處虎視眈眈,齊帝自是不敢拿這位唯一有能力制住北魏的蕭大將軍怎樣了。
“此人雖救了大齊,可未必對朝廷忠誠。”端木歡曾這般淡淡地評價,“不過惠王既敢用他,想必也早有了應對之策了吧!”
我深知蕭寶溶此舉很是行險,也不想多作催問,白讓蕭寶溶擔憂,只在蕭彥進京時,悄悄站在蕭寶溶跟前,留心觀察他的神色。只見他半倚朱窗,迎風袍袖飄飄欲舉,氣度安閒清逸,世所罕見,引得禁街上不少人抬頭注目,連蕭彥經過酒樓時,都向我們這邊望來。
蕭寶溶似已薄醉,眉目微漾,素袖輕揚,含笑提起酒盞,向蕭彥方向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雖是相隔較遠,看不明晰,但我總覺得那一刻蕭彥也微微地笑了,並且……似乎在向我而笑?
他並不認識我,正如我從不認識他一般。大約是我看錯了吧?他看的,一定是我那英姿如仙的三哥蕭寶溶。
佳期誤,風雨杳如年(十)
薄醉的三哥,那舉手抬足的絕世風韻,連府中最漂亮的女子也及不上。
但蕭寶溶又似沒醉。
蕭彥兵馬才過,他的眸子便已清明如水,卻凝著微寒的冰質。
“走吧,阿墨。該咱們出手了。”
他抬手,將酒盞擲出,噹啷一聲落在地面,碎成千百片。
“出手?”我不解。
蕭寶溶淡淡笑道:“吳鑫這老賊總在犧牲他人,這一回,也該他們犧牲了吧?”
他的言語狠厲,但語調極平靜,眉目更是安謐,仿若說的只是尋常吟的一首詩,論的一句禪,甚至帶了依約的蕭索。
其實我的三哥不該和這些事沾惹上。
正如我也不該沾惹這些事一般。
但我卻冷笑道:“三哥,還有吳皇后,以及太子。光只吳鑫倒了,吳皇后和太子日後反撲,第一個倒黴的,便是我和三哥。”
蕭寶溶揹著手,天青色的袍袖無聲垂落,眼底若有風雲變幻。許久,他才道:“阿墨,吳皇后和太子背後,是永興帝。這樣的混亂局勢,若是動搖了太子之位,引得人心惶惶,民心不定,永興帝更加勢孤力單,怕影響了大齊國勢。翦除吳後羽翼,我們便有的是機會,不用急著對付吳後。”
“可我不甘心!”我緊攥起拳,在犧牲我換回她兒子時,吳皇后還能那樣無恥地狠狠打著我耳光,讓使臣不顧我的生死凌虐我,在魏帝面前栽汙於我,讓我受到那樣的羞辱……
我怎能甘心?
蕭寶溶默默攜住我的手,低聲道:“那……咱們再看機會吧!”
他輕輕飄過的眼神如天邊的雲絮,柔柔的,軟軟的,寵縱地將我包圍,讓我不覺地更是委屈,伏到他的肩頭嗚嗚地哭。
蕭寶溶憐惜地撫著我的發,愧疚無奈的嘆息,如遊絲般縈在耳邊。
或者,蕭寶溶說得有理,一下子翦除太子和吳相一系,永興帝會地位不穩。
可這樣一個不顧我生死的哥哥,地位不穩與我何干?
他如此庸懦無能,大齊由他治理,還遠不如由蕭寶溶來治理妥當。
蕭寶溶攜著我下樓時,我這樣想著,有一剎那被自己的念頭驚住。
可蕭寶溶來當大齊皇帝,又有何不可?
論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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