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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親呢地提了提我的耳朵,輕叱道:“瞧你這丫頭,越發不得了,又把玩笑開到三哥身上了!”
雖是叱責,他的神情間卻無半絲不悅,一邊攜了我走向二門,一邊嘆道:“總算會開玩笑了,三哥就擔心你一直如前些日子那般悶悶的,可讓人心疼壞了!”
我不想再提起任何與那段經歷有關的事,忙岔開話題:“三哥,你以往不是說初晴這般風流任性,怎麼怎麼地離經叛道,可喜歡的男子似乎一直不少啊!你瞧沈訶若這文武雙全的世家子弟,不是一樣拜倒在初晴姐姐石榴裙下?”
“這個……”蕭寶溶為難了好一會兒,苦笑道:“大約很多男子更喜歡壞女人吧?這樣的女人,降伏起來也有成就感。……嗯,不過三哥不喜歡這種女人”
“哦?有成就感?”我沉吟:“初晴……算是壞女人麼?”
蕭寶溶如工筆細描般美好的眉蹙起,淡然卻肯定地回答:“當然。若天下女人都像她這般放蕩,還學什麼忠孝節義,說什麼夫為妻綱?”
我抬起眼,直視著蕭寶溶清明如水晶般的眸子,問道:“一個女人跟過幾個男子,便算是壞女人了麼?那我不也會是個三哥瞧不起的壞女人?我總不可能嫁給……嫁給……”
我哽住了。
拓跋軻是我的噩夢,也是我第一個男人。如果跟了幾個男人便算是壞女人,我就還不能嫁給旁人了?
蕭寶溶立時明白我的意思,他迅捷垂下眸子,濃密的眼睫覆住眼底所有的情緒,只是嗓音還是止不住的輕顫:“阿墨,你愛做什麼便做什麼,在三哥心裡,你怎麼樣走自己的路,都是個好女孩。”
他牽著我的手骨格勻稱有力,有細微的汗漬滲入我的肌膚。
我無法理解他對我和初晴的兩重標準,也沒把這種男人眼裡的倫理道德放在心上,但我還是不知不覺地問出了口:“是不是很多男人,都對自己的女人是否忠貞十分在意?”
阿頊,甚至無法容忍我和旁的男子拉手。他絕對是個被夫子們用什麼忠孝節義把腦袋洗過的笨蛋。
“如果是性情高潔的男子,他該在意的,是女子的心地是否貞潔。”蕭寶溶出神了好久,才能回答我的問題,抬頭望一眼澄明的天空,他又笑了笑:“或者,初晴在沈訶若眼裡,便是個心地很明淨的女子吧?”
心地貞潔?
我也望向了天空,幾朵雲絮緩緩飄蕩,正將天穹襯得更是碧藍如海,那樣地明澈乾淨,讓我想起了阿頊的眼睛。
佳期誤,風雨杳如年(六)
回到自己房中時心思仍是蕪亂,攤開的《尉繚子》更顯字句晦澀,讓我頭大如鬥。
不耐煩之際,我讓侍女小落去問蕭寶溶,何時把教我的先生找來,自己在屋中踱了片刻,吩咐另一名侍女小惜去傳話,多多派遣侍從到各處客棧去尋找有沒有一個叫阿頊的俊秀少年。
小惜疑惑問道:“這人姓什麼?哪裡人?有沒有什麼特徵?”
“哪裡有什麼特徵?不過是個傻傻的流浪劍客。長得倒是好看……可我記不太清具體的模樣了……”我失神地嘆息一聲,忙又振足了精神,道:“你們只管找去,他這樣的人,站在一堆俗人中再好認不過了!”
小惜看我一眼,到底不敢分辯,無聲地退出傳話。
一時我的屋中一片靜寂,玉鴨香爐中煙氣裊繞,焚著辛香微寒的龍腦香,本可提神,可我眼前晃動的煙氣裡,都是那個少年並不十分清晰的俊秀面容,桃花瓣形狀的雙眸,飄一點淡淡的墨藍,那樣真摯而純淨地向我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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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蕭寶溶要的先生很快找來。蕭寶溶帶我前去相見時,他正在書房裡撫著蕭寶溶的那張萬壑松風古琴,旁若無人漫聲吟歌:
競功名有如車下坡,
驚險誰參破?
昨日玉堂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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