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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軻點頭,唇角居然綻一絲誘惑般的輕柔微笑,“那麼,如果,他不是那麼沒用呢?如果,他那晚衝進來,將你從朕手邊搶出重華殿呢?”
那誘惑的笑容,太過危險。危險得我本能地意識到,不能撒謊。
這個男人的眼睛,不僅有大海的深邃莫測,更有鷹隼般的銳利無雙。
我握住他掣緊我下頷的粗大手腕,身子不由地因恐懼而哆嗦,但顫抖著的話語還能勉強吐出:“如果,他真有那樣的勇氣,我就只跟他一人,從此死心塌地,生死無怨!”
拓跋軻的瞳仁收縮成極尖銳的一點,釘子般紮在我臉上,我驚得淚都不敢流,只是死死地捏緊他的手腕,生怕他一用力,即刻將我脖子扭斷。
春情染,香散舞衣涼(三)
許久,那種尖銳才略略散開了去,他又問了一句:“那麼,現在呢?”
臉部被壓迫於他寬大的掌上,我的牙關格格作響,戰慄著,一時不敢回答,連呼吸都似嚇得止住了一般。
他又一皺眉,鬆開了他的手掌,立起身來踱了兩步,微側了頭,淡淡而問:“如果現在朕要你侍寢,你還說朕是在欺負你麼?”
那種巨大的壓力一消失,我的身體都似軟了下來,直要往地上摔去,忙扶住前方的椅子,才能勉強保持著跪立的姿勢。
搖搖欲墜中,我又失聲哭起來:“我不知道……我怕,我很怕你……”
拓跋軻驚訝地望我一眼,唇邊漸漸漾出一抹苦笑來。
負起手,他清越的聲音傳出了外殿:“來人,過來服侍墨妃洗漱安睡罷!”
眼見侍女端了熱水進來,他才慢慢踱出門,又在門前頓了一頓,道:“再給她預備一碗安神湯,喝完了就睡這裡。”
目送他高大的身軀踱出去,消失再眼簾之外,我才鬆了口氣,麵條般癱軟在地上。這時候,我才覺出地上的寒意,正森森地透骨而入,快把我的膝蓋凍得麻木了。
但我知道,我算是在鬼門關打了個轉又回來了。
以拓跋軻的喜怒無常,方才任何一句話逆了他的心意,或讓他疑心我刻意撒謊,都可能真的把我脖子扭斷。
他從小高高在上,自然知道人們都很敬畏他,但敢在他跟前說怕他的,只怕我還是第一個。
雖然我的言行用任何一個帝王的標準看,都夠被斬上幾十回,但我賭他這麼巴巴地從南方把我捉來,對我還是有那麼點感情的;我再賭他雖然喜歡成熟嫵媚的女人,但同樣對小女孩的青澀純真頗有興趣,並且有著異於尋常的包容力,才會在當初第一次見到我時便有了納妃的打算;我還賭我說什麼他都未必會相信,卻會因為一個小女孩直白的害怕和哭泣,而觸動心中僅存的一點柔軟。
我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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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們幫我洗漱我,將我送上床榻。我只作受驚過度,沉沉睡去,卻在他們放下幃幔後悄悄取了珊瑚金簪中的粉末,掖了滿滿的一指甲。
天知道這拓跋軻這時候去了哪裡。不過按常理推斷,除夕之夜,他不該留宿在正殿以外的別處。我不敢往好處想,只能預作了準備,然後聽天由命。
安神湯很有效果,不久之後,我已兩眼沉重,很快在溫暖的衾被中睡去,甚至忘了再去害怕那個地獄修羅似的男人了。
彷彿睡了很久之後,有略涼的肌膚與我相觸。
我下意識地迴避時,細細的腰肢,已被極堅實的臂腕擁住,熾熱的掌心不急不忙地伸入衣底,熨在光滑的肌膚上,緩緩地遊移著,從脖頸,到胸前,到小腹。
我驚慌地掙扎著待要閃避時,一睜眼,看到了拓跋軻專注望我的臉龐。
感覺出我身體的僵硬和顫抖,他居然微微笑了一下,俯伏到我的耳邊,輕輕含了我的耳垂,用從未有過的輕柔口吻呢喃著:“別怕,寶墨乖,別怕,聽從你的身體便可以。”
我的身體……
衣衫早在不知不覺間褪去,我的身體已經完全被他強有力的身軀覆蓋,一雙大掌將我約住,一處處撫著能讓女人愉悅的部位。
我感覺得出他手指輕重有致撫摩揉弄時帶來的顫慄,卻忍不住想逃避,逃避開這個骯髒的男人,骯髒的大手。
可我不能逃,也無處可逃。
大睜著雙眼望著帳幔上揚起利爪的騰龍,我驚怯地將指甲咬到唇中,舌尖輕輕在甲縫中來回掃了兩下,甜而微澀的味道便充斥了口腔。
這是一種很接近女子體息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