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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鋒芒如雪水般劃過我肌膚。我下意識地慘叫一聲,緊緊閉上眼。
但我居然沒死,甚至沒覺得痛,只是脖子上忽然輕了一輕,似乎少了什麼,甚至連心裡都給挖去了一塊。
恍惚記起,是那枚玉佩,那枚我認定是阿頊落下的猛鷹玉佩。我令人用七彩絲線串了最純淨的珍珠,一直掛於最靠近心口的地方,朝朝夕夕地相伴著,帶著最後的美好夢幻,預備讓那枚玉佩與我自己相守一生。
可我到底是南齊人。那樣的猛禽,到底不適合我。
它生生地啄碎了我的心臟,流了一地的鮮血,卻掩不去真相撕開時的醜惡。
“你也知道怕了麼?”
拓跋軻扔開那枚玉佩,擲了寶劍,冷笑著扯去我的下裳。
他笑得好醜,為什麼我白天居然會覺得他像阿頊?
可阿頊不也是混蛋麼?
他居然給他兄長一聲怒喝,再也不敢進來。
他明知我並沒有有意負他,他明知是他的兄長凌暴了我,他明知我心心念念,還喜歡著阿頊,——不是豫王拓跋頊的那個阿頊。
長久未經人事的軀體再度給貫穿時,我又是一聲慘呼,卻再不肯向這個蹂躪著自己的男人屈服。
你恨我喜歡阿頊麼?你恨我喜歡你的弟弟麼?
我偏偏就要告訴你,我不喜歡你,即便被你強佔,我還是喜歡阿頊。
所以,疼不可耐的衝擊中,我一邊痛哭,一邊呼喊:“阿頊,阿頊救我,阿頊……”
漸漸地,天都塌了。
所有的思維,都只在小腹中快要攪碎五臟的兇狠撞擊中零亂破碎,只是模糊著聲線,有氣無力地繼續慘淡喚著:“阿頊……阿頊……阿……”
一場可怕的酷刑終於結束時,我瞪著眼睛,感覺體內令我噁心的液體緩緩淌出,已經叫不出聲來。
拓跋軻憤恨地盯著我,扯過一旁的錦被,在我臉上亂蹭著,大約是擦我鼻中流出的血。
滿臉的血漬早已幹了,凝固於給打得失了知覺的腫大面龐上。想來再漂亮的一張臉蛋,也已髒醜得讓拓跋軻大倒胃口,後悔和這樣髒醜的女人行房了吧?
果然,他擦了片刻,懊惱般將錦被擲到我身上,自行起身,披衣下床倒了茶來喝。
外面有留意動靜的侍女急急推門進來,為他加衣袍時,只聽他冷淡道:“為朕更衣,朕睡御書房去。”
侍女小心應了,一陣悉索聲後,門欞響動,應是出了內殿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腳步,似比平常時急促,失了那種穩定從容到讓人害怕的頓挫。
響到門外丹墀處時,他甚至發出了一聲急怒的驚呼:“你……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我打了個機伶,生生地自床上坐起。
竟真的傳來了拓跋頊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皇兄,我等著你。”
“有什麼事?”問得極不耐煩,有著不該屬於帝王的浮躁。
長久的沉默後,有雙膝著地的撲通聲,那個我曾愛得發瘋的少年,那個要我不要和別的男子拉手的少年,向他的兄長說道:“皇兄,我不會再要阿墨。求皇兄,待她好一點。她……她受不住……”
似乎傳來了嗚咽的哭聲,而我卻笑起來,笑著拖著虛軟的身體,披著已不能遮體的小衣,赤著腳滾下床來,揀起被拓跋軻扔在地上的猛鷹玉佩,掙扎著爬起,踉踉蹌蹌地衝出帷幔,抬目四顧,看到了書案上的硯臺。
奔過去,右手抓起硯臺,我蹲下身,狠狠砸左手的玉,狠狠地砸……
好堅硬的羊脂白玉啊!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敲下去,震偏了,又偏了,又偏了……
偏到一邊時,那沉重的硯臺砸在了我的左手。同樣,一下,一下,又一下……
可我居然覺不出痛,彷彿砸的根本就是別人的手。
玉佩上很快沾滿了我的鮮血,白熒熒的美玉,成了兇怖可怕的血玉,似乎連那玉質的本身,也在不斷地滴著血。
又是用盡力氣狠狠的一下。
鮮血淋漓皮肉外翻的左手,食指忽然怪異地扭到了不可能到達的位置,但那塊白玉總算是碎了。
給砸成了再不可能復原的兩片。
我哈哈地笑,顧不得詫異有些手指為什麼不再聽我使喚,抓過玉佩,衝到窗前,將它狠狠擲出。
很輕微地吧嗒兩聲,應已遠遠跌落到草叢。
而我終於扔掉了最沉重的包袱,輕鬆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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