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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理會那些宮妃,穿了連翹尋過來的披風,我扶著輕羅的手,匆匆回瓊芳閣。
路上,問及拓跋軻時,輕羅正在納悶:“說來奇怪呢,皇上原來找你找得很急,親身帶人在四處搜尋,可剛才不知從哪裡轉了出來,急匆匆就往重華殿方向去了。”
明明很冷,我的掌心卻冒著汗水,低聲道:“他和皇太弟,剛都在找我麼?”
“是啊!皇太弟才從城外回來,和皇上在一起,一聽說娘娘不見了,兩人都趕過來,尋半天了。皇上還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看那模樣,若是娘娘找不回來,我們都別想活著了!”
輕羅抱怨道,“娘娘,你這究竟是到哪裡去了啊?我看皇太弟是從石山北面下去尋你的,那裡……你下得去麼?”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失神問道:“只他從石山北面下去尋我了麼?”
“嗯,我們從石山兩面蹬道分開尋找,四下裡都找遍了,後來擴大到整個行宮都快翻轉過來,誰知娘娘會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啊?也虧得皇太弟,他轉悠了一會兒,忽然問奴婢,‘石山那裡,是不是種有杜蘅?’奴婢正奇怪他是什麼意思,他便轉頭又衝回了石山,一路從北面攀著藤蔓下去了。然後他就在下面發現了娘娘之前戴的那朵薔薇,向我招手,問我是不是你的,然後扔了薔薇,急急就沿溪邊找下去了。”
“然後呢?皇上有沒有下去找?”
“皇上……皇上也奇怪呢,他找了一會兒,也跑了上來,沒問娘娘,卻問我,皇太弟哪去了,我就指著下面,說皇太弟可能到下面找娘娘去了。皇上往石山下細瞧了一下,失聲叫了聲,‘那裡長的草,是杜蘅麼?’奴婢也不認得是不是杜蘅,就回說,‘不知道,應該是吧,皇太弟剛才也在問這裡有沒有種杜蘅。’皇上聽說,臉色便很不好,然後不顧侍從的諫阻,也下去了,並且不許其他人跟著。再後來,他就比你們先從竹林出來,徑自回重華殿了,一句話沒多說。”
杜蘅……
這兄弟二人,果然對自己的敵手瞭如指掌,連南朝掌權未久的蕭寶溶最喜佩帶杜蘅也清楚,還據此找到了我。
據輕羅所說,拓跋軻應在拓跋頊找到我不久,也發現我們了。再不知拓跋頊對我說的話都聽到了多少,但對我做的事,應該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仔細回憶了拓跋頊救我後的舉動,我並沒有表示出任何的主動,都是拓跋軻自己這個心愛的弟弟在向我表白,我只是沒拒絕而已。拓跋軻便是有氣有怒,也該先撒在他弟弟身上去才對。
如果他們兄弟因此相爭相鬥,甚至反目相向,倒是我樂見其成的事。即便拓跋頊因此失利受罰甚至被殺,也只能算他活該。
一場空,悠悠江南夢【上部結局】(二)
我曾願意傾盡所有去愛他,可他回應我的,是棄我於火坑。他喜歡我,卻把我當成隨時可以為他的江山奉獻的犧牲品,我自然不會再傻到去可惜可憐這麼個人。
雖然還覺得忐忑,但這晚我還是吃了藥和精緻的晚膳,繼續懷著對蕭寶溶的希望安然入睡。
因為確認了蕭寶溶已經逃脫,我甚至睡得比平時還是沉上幾分,甚至到晨間床榻上多了個人時,還覺得自己在夢中。
揉一揉眼,再揉一揉眼,我才在床上對著拓跋軻叩頭:“陛下……陛下怎麼來了?”
拓跋軻平素並不沉溺女色,也懶得在諸宮妃間行走,因此只在有興趣時,於自己寢殿中夜間召幸,天明即送走,為的是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軍政大事上。我常在他的寢殿一睡睡到近午時,已是極特別的一個了,乃至宮中有用“盛寵”來形容我。
可如今,他居然在天明後入了我的瓊芳閣,還徑闖入床幃間!
留心看他衣衫,居然是淺黃近素白的常服,極輕便的裝束,連頭上也未戴冠,只將髮髻用一根長長的龍頭紫金簪綰住,看來竟有幾分文人的爾雅雍容。
他對我的驚訝只是淡然一笑:“朕來不得麼?”
我垂頭向他請罪:“前幾天……是寶墨無禮了,請陛下念寶墨年輕,恕了寶墨這回,寶墨以後再也不敢了!”
拓跋軻輕笑:“你倒聰明,知道蕭寶溶順利逃去,樂得趁機和朕重歸於好,是不是?”
我便知他昨日已將拓跋頊的話語一句不漏聽到耳邊了,垂頭道:“這天底下,就數三哥對我最好。敵也罷,友也罷,寶墨只求陛下體諒這點手足之情。”
“嗯,僅是你們的手足之情麼?”
他微哂。
“自然……是手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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