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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即刻會鬆散下來,化為一團祥和。
我隨著蕭彥先行離開兩儀殿時,跪送著的大臣們的眼睛餘光,一大半投向了我。
他們將不得不重新評估我在蕭彥眼中的價值,我也將重新在新的大梁找到自己的位置。
我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不得不依靠我自己,面對所有的風霜雨雪。
再沒有父母護在前面,沒有蕭寶溶擋在前面。
從那日起,安平公主府的門前更是車馬來往,門庭若市。
這一回,來的,主要是故齊舊臣和惠王一系的人馬。他們已不再是試探我的反應,而是直接徵詢我關於某件事的看法。
而我再也沒有藏拙,揣度著蕭彥的心意,往往即刻給出相應的意見來;實在打不定主意的,則和端木歡顏商議後遣人回覆。
蕭彥既知我有意收復這些故齊臣子,也不怕我心生異心,只要是經過我這裡的意見,我再和蕭彥一說,沒有不同意的。只是偶爾他會嘆息:“阿墨,若你是男兒就好了。再不然,在咱們蕭家子弟選個夫婿罷!”
我明瞭他的意思。
他已無子嗣,還有一位長女嫁在了閔邊某個大戶人家,縱然現在也成了公主,也不具備出身皇家的氣勢和尊貴,夫家並不可能承繼蕭彥好容易打下的江山。
我是他的親生女兒沒錯,可按我曾經的身份地位,他今日的身份地位,斷斷不能公開承認我是他的骨肉。若是直接在近親的子侄中選擇一人作為我的夫婿,則可確保他的江山能被自己的血親繼承了。
可蕭彥近親的子侄,豈不是我的堂兄弟或族兄弟?
何況我瞧著大多威猛有餘而儒雅不足,萬萬及不上蕭彥威霸凜冽卻清雋內斂的氣度,哪裡是我能看得上眼的?
當下我只勸著蕭彥:“父皇春秋正盛,不必擔憂,且慢慢擇著看吧!”
蕭彥點頭道:“你自己也留心著,如果真有配得過你的好男兒,又能擔得起我們這大梁江山,再來計議也是不妨。”
我點頭稱是,心頭已淒涼如雪。
少時曾夢想學著蕭寶溶三妻四妾左擁右抱,誰知遇到個連手都不許我和別的男子牽的阿頊,立時改變主意要和這人歡歡喜喜白頭偕老;可這等尋常人都可企及的夢想,卻在拓跋軻無情的蹂躪中迅速歸於破滅。
孤影淡,芳心向春盡(一)
我的夫婿……
我已經沒法再抱有任何的幻想。
或許青州用的媚藥也耗光了我作為女人的生理本能,讓我甚至懶得再靠近男人。
我隱約可以理解,為什麼初晴要靠媚藥來取得那種為人所不齒的愉悅。
當心靈太過麻痺,只有軀體的強烈刺激,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和存在的價值。
而我並不想透過那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更不想依賴媚藥去接受不同的男子玷汙自己的身體。旁人愈想弄髒我,我愈不能讓自己髒了。我要和蕭寶溶一樣,不管淪落到怎樣不堪的境地,始終能給著人潔淨出塵的美好感覺。
不知是不是因為敬王府也在改朝換代中的變故受了影響,初晴似乎收斂了很多,回來這許多日子,都不曾聽說過她的風流韻事,反而隱隱聽聞她和當日曾經前往青州救過她的宋琛走得很近。
宋琛本是蕭彥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如今已經遷為昭武將軍,領軍衛戍於京畿附近,一則守衛寧都,二則防備著戍於京師的諸路兵馬變生肘腋。
開始我對這人印象很不錯,畢竟是他千里伴隨蕭寶溶,將我從魏營中救出。
可如果不是他在關鍵時候丟下蕭寶溶回了江南,讓蕭彥得到蕭寶溶一時無暇南顧的訊息,發動宮變奪權,南齊和蕭寶溶都不致落到如此慘淡的下場。
儘管蕭彥是我生父,可這種給逼迫著徹底拋棄自己從小依傍著的家族的感覺很不好,何況還這樣沉重地傷害了蕭寶溶。
我沒法去恨自己的生父,卻由不得對這宋琛咬牙切齒。
不知初晴為何與他走得那麼近,難道就為他這次救了她?
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他去打初晴的主意。
隨著我在朝中影響的擴大,原聽命於惠王的大臣,以及在新朝立足不穩的故齊舊臣,開始明顯地依賴於我這位曾是齊公主的安平公主,成了安平公主一系。
蕭彥信得過我,對我有意無意的縱容,都讓我這一支的勢力開始壯大,連六部元老在做下某個決斷之前,往往也會先來問下我的意見。
其中,最讓他們委決不下的,就是故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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