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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你就可以出面了。”
我點頭應是,見他坐了,遂走到他身後,用才和小落他們學來的手法,為他捶著肩背,然後輕輕揉捏拍打著,看著他鬆散了過於嚴肅的面孔,慢慢露出慈和恬適的笑意來。
其實……有這麼一個父親,並不壞。
如果我是在他跟前長大的,他一定是個慈父。
當然,現在,他依舊是個慈父。
只是我這個女兒,似乎並不是那麼純粹的孝順女兒?
被切割斷了的光陰,到底不能悄無痕跡地續上;如今彌被著接縫的,除了天然的血脈相然,更有著彼此控制自己以及他人命運的渴望。
我從不是有野心的人,但那種渴望被時光詮釋開來,的確可以被稱作野心。
在雙方的怒火一再升級後,蕭彥並沒有加以合理的控制,由著原惠王一系的幾位大臣一再給砰擊,漸漸落於下風。與此相應的,京畿附近開始動盪,各地的豪強士族奏摺也如雪片般飛來,明諫的,暗諷的,藉機生事的,種種不一而足。到七月初時,蕭彥案上的奏摺,果然堆了不只半尺高了。
晏奕帆等人也曾來拜會過我,想試探能不能透過我來求得蕭彥的支援。我只笑答:“放心,皇上仁厚,不會為難諸位。”
這樣官面的言辭,自然不能讓他們放心,依舊回去各找門路,希望能在下面的權鬥中立於不敗之地。
當北魏在青州大舉調動兵馬,顯出再次南攻的徵兆來時,我呈上了安平公主府的表文。
按我在這些日子所蒐集來的訊息,我既責怪了徵西軍一支恃寵生驕,惡意擾民,又對蒼南、永州等軍在衛戍京畿勞而無功深表憂慮。他們在北魏來犯時再起內訌,是在自亂陣腳,動搖大梁根基。
相見了,猶道不如初(五)
蕭彥接到表文,宣召了我和相關大臣及幾位重臣齊至兩儀殿答話,皺眉道:“你小小年紀,分析得倒是明白。可朕沒看出你提出什麼解決之道來。”
我恭謹而答:“追隨父皇的將士們,多少年出生入死,如今輔助父皇安邦定國,換一家人安居樂業、衣食無憂也是應該的。父皇可派人瞭解實情,如確屬遷至寧都後家中困窘,應該厚加賞賜;如真為貪心不足,盤剝百姓的,可念在諸將軍功,令其退回財帛,閉門反思,如若再犯,依律從重處罰。”
蕭彥眼中精厲的光芒在殿中的文武官員上一掃,喟然嘆道:“算來朕也有過錯,總認為大家隨朕奔忙一場,好容易打下如今的江山,凡事不得不優容三分。可自古民為貴,君為輕,朕再寬容,也不能拿民心作為對諸位功勞的賞賜。你們看這上告的奏表呈上多久了?朕總是等著諸位有過者自己反思,從江山社稷去考慮,挽回民心。可惜……朕這心意,竟只安平公主領會!”
話音落時,幾位被多次被人提及下屬家人擾民的大臣臉上已滴下汗水來,垂著頭悄悄地拭汗。
蕭彥讚賞地向我點點頭,道:“說下去!”
雖是心照不宣地排演著早已設定好的戲碼,他眼中的寵愛和激賞還是讓我心頭一熱,繼續朗聲道:“永州、蒼南、始安、交州諸軍既效命於大梁,兵部請旨後理應受兵部節制調配。如今北魏野心勃勃,並未放棄南侵,各軍還需以大局為重,自是不能回去。只是如今兵部諸將既與晏將軍等鬧得不愉快,勉強合兵,只怕軍心不齊。何況永州等兵馬,的確是慣於江南氣候,前往江北駐紮並不很適宜。不如單將這幾路南方兵馬合為一軍,在南方諸將中選一位賢能者節制,暫且駐紮於京畿附近的軍營之中,如有戰事,調動起來也方便。”
蕭彥微笑頷首,玄色金繡的寬袖飄擺在御案前,手指有力地敲打在案面上,沉著道:“諸位愛卿,覺得安平公主的建議如何呢?”
人人俱知我備受當今梁帝寵愛,能當眾提出的建議,蕭彥必有所聞,此時哪敢露出絲毫異議?
何況我所說的解決辦法基本是折中之論,於徵西軍一系,並未傷筋動骨;於故齊一派,則終於保全了自己的實力,不致為人吞併而日漸沒落。
硝煙瀰漫了很多天的激烈爭鬥,終於在這一天走向平息。再鬧下去,顯然對雙方都不好,惹得蕭彥不悅不說,引得南朝動盪,給北魏可乘之機,就大大不妙了。
於是,最後基本按我所說的議定,徵西諸臣各自約束下屬家人,南方眾人則公推了實力最強的交州名將尉遲瑋為首,請旨冊為雲麾大將軍,統率南方諸路兵馬。
雙方議定了,只待第二天上朝時金殿頒旨便一錘定音,暗波洶湧一觸即發的嚴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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