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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
他顯然驚喜,但並不改一貫的沉靜風度和良好修養,揮手令身畔的侍姬們退開,才走到我跟前,上下地打量我,拍了拍我的肩道:“又長高了!都快到三哥鼻尖了!”
我仔細打量蕭寶溶面龐,雖是清瘦,氣色倒還好,漸漸又有了往日珠明玉潤般的美好光華。
蕭寶溶見我打量他,挽了我的手,微微笑道:“看什麼呢,是不是三哥老了?”
有了除夕那件事,我終於能很清醒地意識到,我與他到底不是親兄妹,該有的男女大防還是要有,再不敢再如以往那般去捧住他的臉撒嬌,只是脆聲笑道:“三哥怎麼會老?瞧瞧這些女孩子,哪個不給你迷得神魂顛倒?”
蕭寶溶唇角一彎,卻是悠然一聲輕嘆:“她們雖與我相處不久,但如果這時讓她們離開我,大約也會想著我吧?可我養了六七年的妹妹,離了我可是連頭都不回一下呢!”
我立時意識到他在怪我,忙道:“誰說我不想著你?連你這幾個侍姬,都是我一個個親自挑的,三哥瞧著,該挺合心意的吧?”
蕭寶溶點頭道:“嗯,想著我……所以快一年了,也不來瞧我一眼。”
他雖這樣說著,語氣依舊溫文,聽不出半點責怪之意,只有牽著我的手,手指微涼,掌心卻有溫溫的汗漬滲過來。
我便曉得他果然不記得除夕之事了,頓時鬆了口氣。
好端端的兄妹之情,給摻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難免尷尬。不如不知道得好。
想他雖是怪我,卻是最聰慧玲瓏不過的人物,當然知道我來多了於我於他都不妙,料他生氣也不會生多久,我遂搖著他手臂,乖乖認罪道:“是啊,阿墨最不聽話,自己一自在,就把三哥丟腦後了。剛看到初晴姐姐送來的風箏,忽然便想起以前三哥春天時總會親自帶了我放風箏,特地帶進宮來和三哥一起來放。”
蕭寶溶盯著小惜手中的風箏,神情微見恍惚,輕聲噫嘆:“哦……那時麼,你還小,三哥自然陪你一起放風箏。如今麼……你已經大了,不用三哥伴著了。”
“是麼?”我的眼眶熱熱的,低聲道:“可我為什麼覺得……我只要站在三哥身邊,就一直很小?便是再隔上三年,五年,或者三五十年,還是那個只想三哥伴著的小女孩?”
流年度,銀剪送輕鳶(二)
蕭寶溶牽我的手驀地握緊,發出一聲仿若呻吟般的嘆息,然後手腕一帶,已將我緊緊擁到懷裡。
他很瘦,鎖骨硌著我的肩,悶悶的疼痛從肩頭一直傳到心口。
他的胸膛也不如一般人結實罷?
我聽得到那一下一下的心跳,格外的清晰和激烈,和他眉目間的平和寧謐判若兩人。
“阿墨,我陪你放風箏。”
他靜靜地在我耳邊說道,“只要三哥能做到,三五十年後,依然會陪著你放風箏。你依然是三哥一心想陪伴著的小女孩。”
有淚水迅速湧出,又生生被我逼入眼眶。
“好啊!”
我笑著回答,除了聲音略尖,聽不出半點擔憂和悲傷來。
離了他的懷抱,我揚手讓小惜她們開啟木盒,取出風箏。
小落持了那隻鳳凰,仰頭一瞧,已笑道:“不成呢,這裡都是才長的竹子,樹木又多,沒法放風箏啊!”
我笑道:“沒關係,我們到景寧宮外面的草地上放。那裡空曠,地方又大,放個三五十隻風箏都沒問題。”
蕭寶溶蹙眉:“這不行吧?”
“我說行就行啦!”
我笑著,徑將他拉著,一路悠悠閒閒地走向門外。
蕭寶溶低聲道:“阿墨,三哥不想連累你。”
我懶洋洋道:“偶爾為之,三哥連累不著我!”
蕭彥對蕭寶溶不無提防之心,但我這一年間才見了他一兩次,料著還不致被猜疑。何況放風箏這等小兒女才作的遊戲,蕭彥定會想著我只是念起了往日的兄妹之情,何況又在大庭廣眾之下,絕不可能有所異動。以他對我的疼愛,頂多嘀咕兩句,絕不至於會因此為難我或蕭寶溶。
門前守衛雖是森嚴,但見是我親自領人,只是垂手肅立,再不敢出言阻攔。
我步履輕鬆地跨出了門檻時,蕭寶溶的步伐卻沉重起來,甚至慢慢地頓住,回頭看那墨底金漆的頤懷堂匾額。
我笑道:“三哥,怎麼了?”
蕭寶溶悵然輕嘆道:“我在這裡住了快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