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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不安,只恐別人再出賣你。放心吧,父皇便是真的一病不起,大行之前也必將你安排得好好的,總不讓你再受委屈。”
我不覺潸然淚下。
到底是骨血相連的親人,雖然我平時對這位至尊無上的父皇總有一份戒心,言談都以口不應心的虛情假義居多,可他待我顯然比待他收為嗣子的侄兒好多了。
再次出宮時,我幾乎是覓遍全大梁的名醫,一一親自召見了,確認其真實本領,再領入宮中為蕭彥診治,與太醫院眾人商議著用藥。
經過好幾個月的精心診治,到這一年的秋冬之際,蕭彥終於恢復過來。
而我在他病中的表現也讓他對我這個女兒的寵愛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因他病痊後身體大不如前,但凡大臣們有什麼委決不下前來請示時,他常搖手不見,“讓他們問安平公主去,議定了告訴朕一聲。”
他如此行事,竟是由得我在朝中勢力大漲。不論京內京外,軍事國事,一切政令,皆出安平公主之門。
蕭楨雖是太子,已全成擺設,除了表面的榮光,再無一人真正尊崇他,連東宮稍有逾越的用度,都須得先請示過安平公主。
大約眼見我的勢力坐大,一些保守老臣開始不安,怕出現前朝女帝之事,居然議起了我的終身大事來,且介紹來的幾個雖是名門高第,甚至是極有權勢的軍功世家,卻都是京外的。
我對帝位毫無興趣,但對暗地裡算計我的人向來深惡痛絕。
蕭彥接到奏表,卻煞有其事地考慮起來。
這一日,我伴他用了午膳,叫人開了向陽的窗,搬了張大軟榻,拉了蕭彥一起曬太陽。
陽光甚是暖和,窗外的臘梅在融融的光線中散著芳鬱的清香,連花瓣都格外地金黃燦爛,比起牆邊砌下角落邊的疏影橫斜別具一番風味。
正懶洋洋想打盹時,蕭彥將那奏表遞了過來,“阿墨,瞧瞧這個。”
我隨手一翻,笑道:“父皇盼著我趕快嫁出去麼?”
蕭彥搖頭道:“你麼……沒嫁人可以一直在父皇身畔侍奉著,自然再好不過。可想你也老大不小了,這麼拖著可如何是好?”
我厭惡道:“父皇,我想不想嫁人是一回事,是不是給人算計著嫁人又是另一回事。”
蕭彥哪會不知那些大臣的打算,苦笑道:“這些人麼,倒也好解決。可眼看你快到雙十年華,換那些成親早些的,地上亂跑的孩子都好幾個了。難不成一輩子就這麼一個人過著?”
我抱著膝坐到榻上,嘟著嘴道:“一個人過有什麼不好?何必找個人來管束自己?”
“何必讓人管束你?你如今是什麼人?你是朕的女兒,是我們大梁的安平公主!你的駙馬,自然應該聽你的管束。”
“嘻嘻,難道娶駙馬就是為了讓我多個管束之人麼?父皇,我那公主府可不小,內內外外可供我管束的人多著呢!也不在乎多一個可以管束的人吧?”
“你……你這傻丫頭!”蕭彥嘆道,“像這樣的冬日裡,如果能多個暖床之人,不比你一個人孤衾冷寂好得多?日後如今父皇不在了,你也可以有個知心的人說說話,談談心,免得什麼事都放在心裡,把自己悶壞了。”
我懶懶道:“父皇,可我怎麼知道,我這個所謂的知心人,會不會一轉眼把我說的話當作武器,轉過來對付我?”
蕭彥笑道:“阿墨,你太多心了吧?若覺得旁人給你挑選的夫婿不好,你大可自己約些名門子弟到公主府做客,多談談好,確定了品行端正的,再慢慢考慮。”
我隨口應了,打著呵欠半臥到榻上,只作想睡覺。
蕭彥搖頭嘆道:“打理起朝政來已經蠻有模有樣了,怎麼平素還和小孩子一樣?”
他這樣說著時,早有司空見慣的宮女抱了衾被來,為我蓋住。
回去後,我暗中查了哪些人想著把我嫁出京去,一聲不吭地安排著,終於趕在過年之前,把那些老傢伙逼得致仕的致仕,外放的外放,守邊的守邊,確保自己能安安心心過個年,不用擔心誰將我嫁得遠遠的了。
但這事遠沒算完。
過了年,便是天臨四年。
由於這些老傢伙的提醒,頓時讓蕭彥記起,我確實早過了適婚年齡,該嫁人了。
我覺得他是把他那場大病恢復過來的精力,全用來張羅我的親事了。
那年春天,蕭彥一直說要提拔青年才俊,京內京外有些根基的未婚男子,多次被召入皇宮拜見皇上和安平公主,還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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