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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街朱家；那幾個娘們都長得挺好看；還說你人敦實呢！&quot；

劉師傅眼睛大亮：&quot；噢？趕哪天領我認認地方。&quot；

劉師傅的腳洗完了；柱子端著洗耳恭聽腳水出去。

壽亭說：&quot；師傅；你是忙得出不去。咱這是在家裡說；全周村誰不知道劉師傅？誰不佩服你的手藝？你要是一上街呀；哼！我看那夥子娘們兒能把你搶了。&quot；

柱子在門口端著洗腳盆；聽得直樂。

劉師傅樂不可支；&quot；咱有那麼好嗎？&quot；去

&quot；可是！咱別的不說；就你這手藝；全周村有幾個？沒事呀；你得出去走走；到前街上去聽聽書；那裡整天聚著些娘們兒；你安排好了；店裡的粗活我幹就行。&quot；

&quot；好；明天我下完料就出去逛逛。&quot；

壽亭眼睛一眨；故作關心地說：&quot；師傅；忙了一天；你也累了；你快躺下；伸過腿來讓壽亭捏。壽亭從上到下地給他捏著；劉師傅雙目微合；享受此時。

早上；劉師傅關上門；然後用手拉了拉；再四下裡打量一下；開始在料屋裡稱量顏料。這時；壽亭踩著凳子；偷偷地爬到窗戶上看。他看秤砣系子壓在什麼位置；又看那顏料是從哪個口袋裡舀出來的。。。

5。戲說洪武

晚上；說書場裡；點著汽燈；光線慘白。土夯地面；一行行的短腿長條木凳；一溜溜認真聽書傻人。有的抽菸袋；有的搓腳氣。說書先生正在張牙舞爪地說&lt；&lt；朱元璋&gt；&gt；。壽亭坐在前排；目不轉睛。說書人有三十多歲；兩耳扇風；細脖凸腮。他一拍醒木：&quot；這朱元璋原來是一個要飯的。史書說他初為丐；後為僧；就是和尚：終為帝；最後當上了皇上。這&quot；初為丐；後為僧；終為帝'幾個字；便是洪武皇帝的一生。這人哪；要成就大事；就是要本著兩個字；哼………&quot；說書人擤出一股鼻涕；向下一甩；鼻涕貼在牆壁上；像個倒放著的驚歎號；&quot；一是要善；該發善心的時侯一定要發善心；再一個字就是狠；該狠心的時侯就一定要狠。朱無璋就有這兩下子。他善的時侯可以自已不吃飯；把飯讓給那些當兵的吃；但他發起狠來………&quot；一拍醒木；&quot；比誰都狠！那麼多名將跟著他出生入死；可是坐了江山之後呢………哪一個也別想活！為什麼？他不是恨這些人；他不但不恨；而且還喜歡他們。這位問了………&quot；他向臺下一指；&quot；那為什麼還殺他們？好嘛！這回問到點子上了！&quot；

壽亭託著腮；眼睛不眨。

劉師傅看前方一的一個婦女；那婦女旁邊坐著個三四歲孩子。

&quot；常遇春；徐達；個個都有蓋世的奇功。不殺他………朱元璋想了………喲！這些人功勞這麼大；將來我那孩子能鎮住他們嗎？不行。好嘛！來吧！當斷不斷；不是好漢；當決不決；不豪傑。我先辦了他們吧；先為我朱家的江山………&quot；啪！又是一下醒木；&quot；拔了這蒺藜！&quot；

夏天；晚上吃飯；劉師傅吃饃饃；還有菜。壽亭和柱子光著膀子蹲在一邊；木箱上是盤老鹹菜；二人拿著大窩頭；喝著稀飯。

&quot；六哥………&quot；采芹在門口喊。

壽亭出來了。采芹塞給他一個鹹雞蛋。還沒等壽亭說話；她笑著轉身回了堂屋。壽亭回來；趁開門的機會把雞蛋磕破；進門之後蹲回原處。

壽亭見劉師傅正常了；把雞蛋輕輕剝開；自已咬了一小口；然後用眼的餘光向後看了一下；把剩下的那多半個雞蛋塞到柱子嘴裡；柱子含著雞蛋大瞪著眼；壽亭示意他吃下去。柱子聽話地點點頭。

大昌染坊緊靠著周家的通和染坊；這邊人出人入；可大昌染坊卻冷冷清清。王掌櫃坐在櫃檯守望；看街上行人。他約有四十歲；人精瘦；白淨面皮；眉毛極黑。上身穿著白色夏布衫子；&quot；月亮門兒&quot；很亮；辮子也齊整。

一箇中年婦女夾著一匹粗布走過；他起身招攬；&quot；五嫂；染布呀？&quot；

中年婦女看過來；沒說話；繼續往周家走。

王掌櫃頭和身子都探出櫃來：&quot；在這染吧；五嫂。&quot；

五老闆還想強調自己的服務優勢；但人已走遠；只得把話嚥了回去；無可奈何地坐回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