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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爺爺從京城裡回來；帶回來那西洋糖；咱倆一人分了兩塊；你吃完了；又把我那塊要了去。你都填到嘴裡了；又覺得不對；再吐出來給我。家駒哥！那時候多好呀！別掉淚了；啊？&quot；

家駒嘆息一聲。

翡翠接著說：&quot；我爹捎來信；讓你別不好意思；就當沒這回事。明天去了也不會有人提。你別自己抹不開了；啊？&quot；

家駒搖頭：&quot；唉！不堪回首。唉；明天見了舅舅怎麼說呀！&quot；

翡翠起身給他倒了杯茶。家駒雙手接過去；不由自主地說了聲謝謝。

翡翠又坐下；疼愛地向上捋了一下家駒垂落下來的頭髮。家駒借勢攥住她的手：&quot；翠；六哥說了；等過了年；咱那錢騰出空來；就先讓咱買個樓。你和她都跟著我上青島吧。我在青島挺想你的。等到了青島；那樓上就咱倆的時候；我拉琴給你聽。你又會下圍棋；沒事兒的時候咱倆相對而弈。人的一生非常短暫；我會好好地待你的。&quot；

翡翠點頭；淚光在跳動：&quot；家駒哥；我等著。&quot；

12。求

早上；吳先生領著元亨染廠的劉先生來到壽亭的辦公室。吳先生說：&quot；掌櫃的；元亨染廠的劉先生來了。&quot；

壽亭坐在那時沒動；面沉似水；沒有任何表示。

劉先生上前施禮：&quot；陳掌櫃的；讓我怎麼說呢；唉；這是我東家給你的信。&quot；

壽亭接過信；隨手撕碎；向後一揚；瞪著劉先生：&quot；知道鍋是鐵打的了？&quot；

&quot；知道了；知道了；這回真知道了。陳掌櫃的務心幫忙；務必幫忙！&quot；

&quot；幫忙？幫什麼忙？派個臭娘們兒來勾我東家。你再讓大洋馬來勾我吧！她還覺得自己是萬能人兒呢！&quot；

劉先生的汗都出來了：&quot；陳掌櫃的；務必救救元亨；務必！&quot；

&quot；救救元亨？救活了元亨；孫明祖再來擠對我？&quot；

劉先忙擺手：&quot；不會；不會。東家說了；要和陳掌櫃的交朋友；元亨大華今後商量著幹。你也不看信；那信上就這麼說的。&quot；

&quot；我知道是這麼說的；甚至比這說得還好聽！&quot；壽這一拍桌子；嚇了劉先生一跳：&quot；陳掌櫃的；你這是。。。&quot；

&quot；哼！大膽元亨；明祖小兒；只用美人計也就罷了；又用爛計斷我糧道。氣死我也！嗚呀。。。老吳；胡琴呀！沒聽見我叫板嗎？&quot；壽亭哈哈大笑；&quot；劉先生；我是和你開玩笑！&quot；

劉先生長出了一口氣；人也松馳下來；這才掏出手絹來擦汗。吳先生也如夢方醒；跟著笑；把劉先生讓到椅子上坐下。劉先生的臉色轉好：&quot；陳掌櫃的；我東家定下了臨海大酒樓；晚上請你喝酒；當面賠罪。&quot；

壽亭收住笑：&quot；是想讓我幫你把那布回染一遍吧？&quot；

&quot；是；是；是這個意思。另外還請陳掌櫃的收下我們一千件布；好暫時週轉週轉。&quot；

壽亭站起來；劉先生也跟著站起來：&quot；回去告訴孫掌櫃的；酒；免了。不過；劉先生；沒你們這麼不地道的；帶頭破壞規矩；降價；還截了我的坯布；不讓我開工。你們也不想想；一個大洋馬能值幾個錢？她一脫褲子我就得給方子？笑話！&quot；

劉先生連連作揖：&quot；陳掌櫃的；大人不計小人過；大人不記小人過。陳掌櫃的；我們已經山窮水盡了；元亨還能不能維持；全靠陳掌櫃的。&quot；說著拉出下跪的架勢；壽亭趕緊制止。

壽亭冷笑：&quot；我也別擠你了。那布；我幫著你們回染；那一千件坯布。。。&quot；劉先生張著嘴等結果。&quot；那一千件布我按原價買回；我說的原價是指滕井的原價；不包括那五塊大洋賠償。&quot；

劉先生不好意思：&quot；是；是。陳掌櫃的；這事你也知道呀？&quot；

壽亭輕蔑一笑：&quot；哼！咱都在這塊地上幹買賣；別總想著誰擠誰；誰都不易。至於回染那些布；這樣吧；都運回來；我帶十個工人去你們廠；今天就開染。但是有個條件；告訴孫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