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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

當鋪正要打烊；車伕停下車慌慌張張地跑進去：&quot；慢著；慢著！&quot；說著衝進鋪子；把那件外套遞上去。

裡面兩個先生都戴著眼鏡；高個兒那位接過東西一看；立刻與另一位對視一下；接著說：&quot；不是偷的吧；臭蛋？&quot；

&quot；不是；不是。是抵的車錢。那女人的包讓小偷拿跑了；沒錢給我；就脫下這東西抵車錢。這值幾個錢吧；劉哥？&quot；

&quot；值個屁！當多少錢？&quot；

臭蛋笑笑；擦著汗說：&quot；怎麼著也得給兩塊錢吧！&quot；

&quot；一塊；多了不值。&quot；

&quot；一塊五吧！劉哥幫幫兄弟！&quot；

&quot；一塊五當死；不開當票；也就是不能贖回。&quot；

&quot；好好；一塊五就一塊五。&quot；

&quot；要整的還是要零錢？&quot；

&quot；零的吧；嘿嘿！&quot；

錢穿過鐵柵子；從上面伸下來；&quot；數數；別他孃的出了門再說少一毛。&quot；

車伕數錢：&quot；沒錯；劉哥；我走了。&quot；

出來門；車伕喜形於色。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就把錢數出了一塊；裝進一個口袋；又數出四毛放在腰裡。剩下的那一毛裝在另一個口袋裡。

沈小姐還是坐在那裡；門房過來催她走。這時；車伕來了。他放下車；過來對沈小姐說：&quot；那件衣裳我當了；當了五毛錢。你的包沒了；身上一個錢也沒有。我的車錢不要了；給你這一毛；也好吃頓飯。&quot；說著把錢塞到沈小姐手裡。沈小姐拿著錢；還是呆呆的。車伕問：&quot；小姐；你沒事我走了？&quot；說著就走。

車伕消失了。沈小姐似是在自語：&quot；那是長鶴給我買的英國開司米；值三百大洋呀。&quot；細風吹來；沈小姐抱住了肩。

這時；門房回過頭：&quot；你該給他要當票。嗨！&quot；門房有點急；隨之追出院子。

車伕已遠去；門房失望地一甩手。

5。世事難料非棋局；無法操控

太陽全落了；但是天還很亮。壽亭下班從廠裡出來。這裡的大華染廠已經成了大廠。洋灰的門垛子；老宋體的大字白廠牌；正規氣魄。只是門房成了兩位；那一位沒了左手；這一位沒了右手。二位站在一起；相得益彰。

&quot；陳掌櫃的回家呀！&quot；他倆一同笑問。

壽亭笑笑：&quot；車間裡也下班了；你倆也關上大門去吃飯吧！看看你倆；打盹打盹；把手打沒了；哼哈二將。唉！&quot；

其中的高個兒說：&quot；掌櫃的；我也會下棋；趕哪天你有空；咱倆殺一盤兒？&quot；

壽亭說：&quot；兄弟；我哪有這個空呀！等咱的買賣幹大了；咱弟兄們也老了；那時候也有空了。&quot；

&quot；掌櫃的；你這一說可遠了去了；那還得等多少年呀！&quot；

壽亭笑笑：&quot；不遠了；起碼咱離著老不遠了。當初咱來青島的時候才二十多歲；現在都快四十了。&quot；

另一個單手提了一上凳子：&quot；掌櫃的；你坐下歇歇。&quot；

壽亭接過來放在一邊：&quot；不歇了；你六嫂讓我回家吃飯。要不；你倆也跟著我去？&quot；

&quot；不去了；掌櫃的。&quot；

壽亭笑笑：&quot；老杜；你既然敢說和我下棋；就證明你能走兩步。改天；改天咱倆下一盤。我把話放在這裡；二十招之內；我就讓你寸步難行；就是寒冬臘月；也得讓你急出一身痱子來。哈。。。。我走了。&quot；壽亭打了個招呼；笑著走了。

6。家駒憶硬漢掉淚；折煞旁人

壽亭路過盧森堡咖啡廳；看見廠裡的雪佛蘭汽車停在門口；他圍著車轉了兩圈。門童趕緊上來照應。他突然大聲喊：&quot；這是誰的汽車？&quot；

司機小丁跑了出來；面有懼色：&quot；陳掌櫃的。&quot；

&quot；我他孃的說過多少回了；咱這汽車是拉客商的；私事不能用。把東家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