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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然後退出。這時；大太太進來了；詠芝改口叫：&quot；娘；我去洗澡了。&quot；鞠躬出去。

大太太一指那邊寫精忠報國的亭之：&quot；又沒做對？&quot；

二太太摘下眼鏡：&quot；出了點小錯；我罰他多寫。大姐；你快坐下歇歇。&quot；

大太太抱怨地坐下：&quot；他就是精心；不如壽之詠芝。&quot；

二太太一拍她的手；示意不要再說下去。　。　想看書來

2。水上浮萍幸遇貴人

海邊；明月當空。沈小姐扶著一棵小樹；表情平靜。她自嘲地苦笑著；目肖看著泛起白光的大海；慢慢地向下走去。

海正在漲潮；海浪湧向沙灘。

沈小姐站在海邊；海浪向她湧過來；沒過她的膝；然後又退回去。她站在那裡；任浪來回。她面向著大海；喃喃地作最後的自白：&quot；長鶴；你要是犧牲了；那我很快就會見到你。你要是活著；那你就永遠也見不到我了。同學說你在青島；我坐船來找你；找遍了青島所有醫院。是老天讓我和你分開。長鶴；我本該穿著你給的開司米來見你；可是；上帝把那麼一點點東西也給拿走了。長鶴；我來了。&quot；她的臉上既有海水也有淚；她慢慢地向海心走去。

海浪把她打倒；她站起來繼續向裡走；水淹過了她的胸；沈小姐主動躺下去；水把她沒過了；可這時；一個大浪打來；把她推回來四五米。她苦笑笑；繼續向裡走；一個更大的浪打來；把她推到很淺的地方。她坐在水裡；看著月亮和滿天星斗；喃喃地說：&quot；是天。。。&quot；一個浪迎面打來；中斷了她的自語；她站起來；繼續向裡走去。。。

壽亭一邊看一邊走；抽著煙；不住地撓頭；低低地罵了句：&quot；他孃的！&quot；他在離海浪兩米左右的沙灘上坐下來；抽菸遠望。明月如水；海浪很高；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一下。

壽亭突然瞪起了眼；他看見了沈小姐。這時；沈小姐已經坐在海浪打不到的地方；嚶嚶地哭著。風吹來；凍得她瑟瑟發抖。頭髮貼在臉上；情形狼狽。

壽亭趕緊站起來；隨手把菸蒂扔進浪裡；快步走過來。他可能是酒勁上來了；起身的時候晃了一下。

沈小姐抱著膝；渾身溼透；雖是自殺未遂；但眼裡卻沒了生存的慾望。

壽亭先咳一下；權作提示；走過來蹲在她旁邊：&quot；妹子；怎麼犯傻呢？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何必尋短見？&quot；他的酒氣燻得沈小姐向後挪了一下；也是害怕。

壽亭笑了笑：&quot；妹子；我喝了口酒；不用怕；我不是壞人。我是大華染廠的掌櫃的。也是心裡亂；從海邊走著回家；剛點根菸；就看見你。。。&quot；

沈小姐回過身來；怯怯地打量了一下他：&quot；你怎麼知道我尋短見？&quot；

壽亭一聽她能說話；就高興了：&quot；嗨！妹子；我在海邊住了十年了；常見這一出。這都是洋小說鬧的。看上幾本子就中邪；就沒頭沒腦地自由戀愛；戀不成就想不開；不是上吊就是跳海。嗨；妹子；等這股子勁過去之後；回頭再想想；那叫傻！起來；這裡太冷。快；先找個暖和地方換件衣裳。你自己起；我是個男人；不能拉你。快；還站得住嗎？&quot；

風吹來；沈小姐抖得更厲害；上下牙嘚嘚直響。她聽了壽亭的話；慢慢地站起來；可是站不穩。壽亭急忙伸手扶住她；接著忙把手拿開：&quot；我先給你找個地方住下；有什麼話咱明天再說。&quot；他一回身；衝著馬路大喊：&quot；洋車！洋車！&quot；馬路很高；幫亭看不見洋車；就說；&quot；妹子；你在這裡等著；我上車去喊洋車。&quot；沈小姐點點頭。壽亭向馬路跑去。

海邊馬路對面是英國華紗布青島公司；三個洋車伕藉著那門口的電燈下棋。壽亭大喊：&quot；洋車！&quot；

三個洋車伕一聽人喊；棄棋拉車齊奔過來。壽亭面對三個洋車伕有些為難：&quot；他孃的；剛才我在下面喊；一個人也不應；這好；三個都過來了。誰先來的？&quot；

一個瘦子見利忘義：&quot；掌櫃的；剛才你喊我就聽見了；這也是我先過來的。&quot；

那兩個車伕正想爭辯；壽亭抬手製止：&quot；你倆回去下棋吧；是你們自已把財放跑的。你；跟我下去。&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