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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說著站起來走出餐廳；出來給小丁交代著。

菜上來了；大家準備吃。家駒正要往壽亭的杯子裡添紅酒；壽亭用手一擋；從桌上拿上一瓶沒商標的白酒來。東初家駒急著想制止；他已經咬開瓶蓋倒上了。站在一邊的白俄侍應生撇嘴聳肩。壽亭眼一抬；嘴角帶著輕蔑的微笑；&quot；怎麼著；笑話我？你這狗屁館子我一天就掙仨。當心我盤過來把你轟出去。&quot；

白俄侍應生委屈地攤手；表示自己無辜。周圍的人都回過頭來看；壽亭若無其事：&quot；來；老三；家駒；幹！&quot；

東初急得伸過頭來小聲說：&quot；六哥；在這西餐廳不能大聲說話。&quot；

壽亭停住了酒：&quot；噢？有這規矩？&quot；他的嗓門根本沒減；&quot；我這還沒喝酒呢！要是下去半瓶；動靜還大。來；幹！他孃的；哪來這些規矩。&quot；

旁邊的一對青年男女嫌惡地朝這邊看了一眼；站起來走了。家駒沖人家點頭道歉。東初家駒對視無奈。

壽亭笨手笨腳地用叉子挑西紅杭片；怎麼也挑不起來；家駒東初替他著急。壽亭挑煩了；一扔刀叉；回頭對白俄侍應生說：&quot；去；給我拿雙中國筷子來！&quot；

海上升明月。

餐廳門口；司機開啟車門。壽亭說：&quot；你倆走吧；我沿著海邊走走；想點事。&quot；

&quot；六哥；要不讓小丁送東初；我陪你走走？&quot；家駒說。

&quot；不用；你們走吧；東初；明天我就不送你了；回去問你哥好。&quot；

東初拉起壽亭的手：&quot；六哥；遇事不能著急。我看你酒也喝得太多；當心傷身子。現在也是大廠的掌櫃了；沒必要總去車間幹活。&quot；

壽亭淡然一笑：&quot；酒不能不喝；活不能不幹。沒事；沒事。哎；老三；我忘了問你了；這西餐的菜倒還馬馬虎虎；可是幹嗎最後給咱喝服藥呢？&quot；

&quot；藥？&quot；東初不解。

家駒一甩手：&quot；嗨！六哥是故意的；他說的是咖啡。&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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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興家之道以和為貴

家駒家的小樓上；翡翠在幼兒室裡幫著傭人給那三個小的孩子洗澡。傭人負責洗；她負責給洗好的裹上毛巾被；抱回房間。那三個孩子大的四五歲；小的有兩三歲。二女一男；看上去都很聽話。翡翠把其中最小一個的一個抱回去；放到床上；親一下孩子：&quot；蓋好被被；娘去抱你五姐。&quot；小男孩瞪著眼看她。翡翠又親他一下；去了洗澡間。

孩子們的書房裡；二太太戴著眼鏡給孩子們批改家庭作業。被批改的那個男孩站在二太太的旁邊；另外的兩個坐在桌子對面等著；也是很規矩。二太太對站在身邊的男孩子說：&quot；壽之；這字是出手寶。題都做對了；但字寫得不好。以後還得留意。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quot；

壽之給媽鞠了一躬：&quot；謝謝媽。&quot；

二太太笑笑：&quot；去吧。亭之；把你的作業拿過來。&quot；

亭之雙手作業遞給過；然後轉到二太太身邊；恭聽批語。

二太太拿著筆一行一行地往下順；掀過一頁；改了個地方。&quot；岳母刺字是刺了四個什麼字；亭之？&quot；

亭之抬眼小心地回答：&quot；精忠報國。&quot；

二太太摸了一下他的頭：&quot；那你為什麼寫成忠心報國？&quot；

亭之不好意思地笑：&quot；我滑了手了。&quot；

二太太正色道：&quot；別的字可以寫錯了；這幾個字不能寫錯。過年的時候；爺爺專門給你們三個講過岳母刺字的故事。這是中國讀書人的精神。去寫十遍。&quot；二太太說罷把作業發還。亭之鞠一躬；去了那邊。

三女兒雙手把作業交給二太太；然後也轉過來。二太太看著；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以她笑笑：&quot；詠芝；你字寫得很好；題也都對了；可是還是寫得慢。考試的時候都有時間限制；以後要寫得快一點；不能大家都吃飯了；你還沒寫完。好；爸爸回來我對他說；讓他表揚你。&quot；

詠芝鞠一躬：&quot；謝謝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