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樣。&quot；

壽亭說：&quot；家駒給我說了這樣一段話；我記上來了；說給你聽聽？&quot；

采芹點頭：&quot；快說說。&quot；

壽亭本來端起了酒；這時又放下了：&quot；家駒說；不管男人對男人；還是男人對女人；首先是相互的信任；也就是信得過對方；第二步是相互的理解；就是體諒對方；這最高處；就是相互的欣賞；也就是你看著我好；我看著你好。我覺得這話有點道理。咱倆就這樣；你看著我好；我看著你好。是這樣不？&quot；

采芹感激地點點頭；隨後問：&quot；你欣賞家駒嗎？&quot；

壽亭乾脆地說：&quot；非常欣賞。你知我欣賞他什麼嗎？&quot；

采芹抿著嘴笑：&quot；該不是欣賞他罵不還口吧？&quot；

壽亭用一個指頭來回地擺：&quot；不是。我欣賞他做人的那種………這文化詞怎麼說？噢；做人的態度。家駒最大的好處是；他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我是整天和他開玩笑；說他不懂印染；其實家駒很用功；他沒事兒的時候；就看外國每月寄來的那種書；上面全是印染方面的事兒。咱這些年買的機器；全是家駒定的；都是最新式；一回也沒走了眼；咱沒花一分冤枉錢。&quot；

采芹點頭：&quot；是；是這樣。要是沒有家駒這樣的文化人在後頭；你光能幹；又有什麼用？就是掙點錢；也得讓人家坑了去。&quot；

壽亭點頭：&quot；是；這是我最知足的地方。另外；采芹；人和人在一塊；特別是男人和男人在一塊；你知道什麼最難避免？&quot；

采芹問：&quot；是什麼？&quot；

壽亭一揚眉：&quot；爭！就這一個爭字；不知毀了多少事。&quot；

采芹說：&quot；噢？&quot；

壽亭喝了一盅；采芹又給他倒上。壽亭點上土煙；長嘆一聲：&quot；唉！可是家駒；他卻是讓。這一個讓字；要不是有大文化；大學問；要不是有盧老爺子這樣的高人點拔；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我要飯的時候；街上的人都是我老師；到了你家後；咱爹媽是我老師；幹了染廠之後；家駒就是我老師。要是沒有家駒；你想想；我又能幹什麼？苗哥夠厲害了吧？他第一回見家駒；就私下裡對我說；家駒這樣的人萬里挑一；極為難得；讓我珍惜。你說對不；采芹？&quot；

采芹很信服：&quot；是。家駒是好玩；其實這人特善。他每回見我；說話的那樣兒；那笑；都和親兄弟似的。&quot；

壽亭感受很深：&quot；真正的高人；不是我這樣的；上躥下跳；到處亂跑。真正的高人；是讓你心甘情願地為他上躥下跳。家駒就有那點意思。&quot；說著壽亭又幹了一盅。采芹伸手把盅子拿走了；命令道：&quot；行了；就喝這些！&quot；

壽亭說：&quot；嘿嘿；再給一盅。咱不是說話嘛！嘿嘿；就一盅。&quot；

采芹給他倒了半盅；&quot；就這些了。&quot；

壽亭笑笑：&quot；你既然給了半盅；說話也就到此為止了。你要是給倒滿了；我還和你說話。你自己選吧。&quot；

采芹說：&quot；你要這麼說；這半盅我也倒回去。&quot；

壽亭一聽；忙護住；端起來幹了；伸手拿包子。

采芹喊道：&quot；孔媽；把老爺豆腐端上來吧！&quot；

孔媽應聲而至；端來一碗豆腐：&quot；不涼不熱；正好！&quot；

壽亭說：&quot；謝謝孔媽。&quot；說罷連吃帶喝；狼吞虎嚥。采芹看他那樣；笑著；目光很溫柔。

壽亭抬起眼：&quot；你笑什麼？這豆腐是個寶。&quot；

&quot；從周村吃到青島；二十多年了；你也不煩。&quot；

&quot；這你不懂；當年我要飯的時候；總是想著；什麼時候能大碗地吃豆腐呀！現在行了；想吃幾碗就吃幾碗。采芹；我覺得我這輩子有三件美事：抽土煙；吃豆腐；搓腳氣。哈哈。。。&quot；

采芹樂不可支；也拿起了包子。

9。十年生死兩茫茫；君在何處

夜色深沉；海浪如訴。沈小姐躺在海邊的石凳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