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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希望下一刻,長慕兄會告訴我,南臨徐家所有好漢都將歸來。”
徐長慕深深看他一眼,隨他入屋。
徐烈風停下腳步,又回頭看向遠方如墨的天空。天際彼端與此地日夜不同調,都沒人覺得異常嗎?她撫上她微微發痛的眉間,頓覺雙眼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吃力,必須撇開目光才有了舒解。
徐長慕轉過身,朝她伸出手。“阿奴?”
她上前握住他的溫緩,低聲問著:“五哥,邊關都是這麼陰冷嗎?”
徐長慕連忙摸上她的臉頰,觀望她的神情是否難受。前頭的方三郎沒有停步,他笑答著:“冬天了,自然是冷的。”
“那小周國的……黑夜是我們的白天嗎?”
方三郎頓時止步,回頭看著她的白髮,面露古怪。“徐夫人,這怎麼可能呢?小周國與我們日夜相同啊。”忽然間,徐長慕想起她的胥人血統,她的天生強悍五感。一個人眼強至此,可以說是有第三隻眼輔助了……他拉著她反走出屋子,眯眼望著一望無際的白雲藍天。他轉向徐烈風,不放開她的手,問道:
“阿奴,剛才你看見了什麼?”
“捷報?”蕭元夏難掩心喜,略略激動自龍椅起身。“好!很好!方將軍果然不負朕的期待。史人你快把詳細情形說給聯聽。”
跪在雙下的年輕男子沒有姓名,只有史人這個職稱。南臨有官營的史學院,每個出來的學子,先分派到各地記載南臨大小民情,直至三年磨練結束後,史人可自行選擇一生將要記載的南臨物件。
眼下這史人就是派至戰場,將他眼睛所看見的一切全都記錄下來。他此刻眉飛色舞道:
“陛下,自方將軍重用南臨長慕後,初時戰事未有起色,南臨西玄交戰仍是損兵折將,但方將軍力排眾議,尊南臨長慕為軍師,照他佈局所力,到了第六次,他與徐夫人再次隨軍出征,大破西玄陰兵,取下陰間將軍頭顱,贏得首次戰役!”史人至今仍然感到當時沖天的震撼。有些細節,他不太敢當著眾臣面前說出,他曾偶爾聽見徐長慕對方三郎提及給他六次,三次被動,三次主動出擊,第六次才是真正的對戰……
那代表什麼?前面五次全是南臨長慕一步步的實驗,前五次出戰的軍兵都是為南臨長慕的實驗而犧牲。可是,不管南臨長慕有沒有這五次的實驗,戰還是要打的,到最後別說連個兵,只怕連南臨都留不住,在南臨長慕出現前,每一戰出征的將士幾乎沒有一個回來。
他不敢當眾將這段秘史說出來,怕有心謀害徐家的官員藉機趕盡殺絕,幾年前那個徐六被害,史學院的夫子都懷疑是皇室下的暗手。所以……就算違背史人的宗旨,他也不能說出另一個秘密來。
蕭元夏心裡甚是激烈。“徐長慕麼?他……不計前嫌,大破西玄陰兵麼?果然是徐家子弟。”這人才,必要留住!南臨首要禍患,就是這不可捉摸的西玄陰兵,只要能破了它,南臨就能與西玄實戰實打,生機大增!這些時日來他日夜憂心忽地落了底,他年輕的面容終於有了笑意。
“史人,你再多說說。”
“是。”史人仍是歡天喜地,他道:“南臨長慕與徐夫人在第四次就開始隨軍出戰,但南臨長慕面目太過……太過俊美,如果出戰只怕連自家軍人都忍不住盯著,這是徐夫人說的,於是徐夫人主張替他在面上繪上油彩。”
殿上朝官喜氣洋洋,聽得此事,皆是垂目低笑。蕭元夏也沒阻止他們,徐長慕的相貌他是看過的,確實過於貌俊美麗,要讓西玄人得見是這般雅緻相貌的人毀去西玄傳奇,只怕都要捶胸頓足了,烈風她……向崇拜她五哥,深信她五哥必有一展長才的一日,現在她是不是能……稍稍瞑目些了?
他心裡微微發軟,笑道:
“這位徐夫人真真有趣。她是南臨人麼?南臨女子多文弱,居然不畏懼上戰場,若然它日班師回朝,朕定要見見這名奇女子。”
“徐夫人是南臨人,陰間將軍的頭就是她親手砍下,大破西玄佈下的陰間道。她……”史人猶豫一會兒,又忍不住把當日尾隨所目暗的景象說出來。“臣在第六次對隨軍出征,當時白參如黑夜,飛沙走石,陰風四起,明明眼前沒有敵軍,但徐夫人她好像……看得見那些陰兵守在何處,她的血落在四方時,臣……錯覺,她鮮血流過之處,天色依稀亮了些,沒有那麼陰冷了。”
蕭元夏聞言,驀地想起雲山洞壁裡的壁畫,那個身著戰袍的女子,滿身鮮血流洩至地引來光明,在她身前是西玄陰兵,下一幕卻只剩白骨,那白骨就是戰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