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怎麼能夠安心呢?聽見那些話的下人都先她一步走了,她得下去賠罪啊。”
“……王爺……王爺……那,割了她的舌頭,從此以後,她不再造謠,將她送到偏遠地去……妾身……妾身有了身孕,南臨史上不是皇室有了子息,可以求得一人輕罪麼?那就讓風兒……”
他冷冷看著她。“她不值得。”
自成婚以後,夏王最多是漫不經心,時時看著遠方,雖有笑容卻未達眼底。他個性偏溫,與她相敬如賓,平日卻是分房而睡,行房自有每月特定日。這本就是南臨皇室仿自大魏的行房規矩,沒什麼好不喜的,直到幾個月前他忽然在非特定日前來她的寢房,她這才有了身孕……當下她想著,母憑子貴,再也不怕夏王它日納側妃。她的家族將因這個孩子而穩固,或許,夏王也會因為這個孩子與她更加親近……如果在此事上糾纏不休,難保他不會發現其實她共謀……
“王爺,徐五長慕在夏園外求見。”外頭侍衛稟報。
蕭元夏怔了下。“他……居然回京了?”他尋思片刻。“讓他過來。”
他回到桌邊坐下,又看一眼兵策,眼露惋惜。
侍衛將一名白衣年輕男子領了來。
“草民徐長慕,特來請罪。”語畢,年輕的美麗男子毫不猶豫地撩袍跪下。
蕭元夏親自上前扶起他來。“長慕何罪之有呢?”徐長慕順勢而起,看了在場的王妃一眼。
蕭元夏微笑:“無妨。王妃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她聞言,心一凜,低下頭去。
徐長慕鏗鏘有力道:
“草民一家都有罪,其中以草民罪最為重。當年皇上下秘旨令草民本家冒充胥人時未曾拒絕,草民有罪,罪在知道此事後沒有勸告父兄違背當年秘令,將此事盡數告知大鳳陛下與夏王;草民有罪,罪在明知他們劣民出身,卻沒有辱罵他們不知量力居然想為國盡忠;草民有罪,罪在先皇將小公主交給我們代養時,沒有討個信物證明,如今累得她在天牢裡吃盡苦頭。”
“哈哈,徐五長慕,你這罪,真真厲害。如果你這都叫有罪了,那,誰還敢為南臨盡忠呢?南臨皇室現時只有一女一子,哪來的小公主,以後你不要再提了。”
“夏王若是不信,或可以滴骨之法以驗正身。”
蕭元夏眯眼,厲聲問道:“她也知道了?”
“徐六尚不知情。”
他低低鬆了口氣,嘆道:“正因不知情,才會毒害先皇……徐五長慕,我與陛下都目擊了,還會有假?”
徐長慕沉默片刻,嘴角隱有極端諷意。他道:
“那便請,王爺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請看在邊關徐家全滅的份上,饒過徐烈風一命。”
蕭元夏掃過他一身的風塵僕僕。那幾乎是連夜不歇地趕了回來吧,靴上塵土積厚,一身白衣早是灰塵遍佈,連束起的黑亮長髮也微微亂著。這徐長慕真是聰明,今日他不是以學士解非的身分,而是用徐家長慕……
這臉,尚帶著喪父兄之痛,卻還是風華絕代,完全不復過去那個相貌平凡的男子。烈風她……曾跟學士解非關在一塊過,這一年多來日夜與這張臉相處……
他攥緊拳頭,隨口問:
“你怎麼來夏園找本王呢?去夏王府等著,本王也會見你的啊。”
“草民在夏王府外足有三日不得見,因此今日得知夏王來夏園,便趕過來一試。”
蕭元夏眯眼,看向一旁不敢言語的王妃。
“你打算怎麼保她呢?”
“長慕願以命易命。”
他一怔。“你……”
“小公主是先皇要我們保的,長慕實不願父兄下九泉見到先皇,掩面而愧,不管小公主做了多少錯事,只要先皇沒有收回成命,長慕就必須保她到底!”
“就為這個理由?不枉她一直念念不忘你啊。”
“小公主也時時在長慕面前提及王爺。這一年多她也是真心誠意盼王爺早日當個閒散王爺,她心頭所愛除了徐家,就是王爺與南臨,她也曾言道,若然一日能出得京師,留在邊關,必要守住南臨,給王爺一片自由天地。”
蕭元夏雙手遽顫,良久,他勉為其難笑道:“好個高招,徐長慕,你這學士的口舌真厲害,居然想動之以情?當年我那一箭下去,她只怕恨我都不及了,還會為我守住南臨?”
“長慕實言實語。當年長慕也傷過小公主,但她仍是心無介懷,處處為長慕設想,何況王爺只是錯箭?王爺當知她良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