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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這臉……終於有肉了些。”
她一怔,輕聲道:“是啊,多虧五哥。”
“你這臉肉養得愈多,面上的疤就不會那麼粗,自然會更好看。”
她喉口被嗆了一下。五哥,你乾脆說把我的臉養肥養出幾層肉來,就能把肉疤給擠到肉層裡看不見後會更好看。
思及此,她真想笑出聲,眼兒剎那彎了下又覺得沒什麼好笑的,於是淡去笑意,這細微變化全落入徐長慕眼裡。
“五哥,這人呵,都是在比較的。如果我只有這疤,其它事也沒有,那我一定天天想著如何去除它,可是現在我……”現在的她,不介意臉上有沒有疤,只是單純的想要……想要活久一點。
他應了聲,忽道:
“阿奴,明兒個我要隨村人上城裡一趟,買家裡需要的東西,這裡秋天有些冷,得先買些厚點的布料回來裁衣。”
阿奴聞言,還在想該不會他連裁衣都要交給她吧?她再這樣家奴下去,遲早成為十全十美的完美小家奴。
她又聽見他不經心道:
“我以學士身分回南臨時,經過這裡的大城,正巧發現這裡有間藥鋪大夫擅去疤,他做的去疤藥音是南臨唯一有資格流到大魏而大魏人競相奪購。也許不能完全去你疤痕,但要淡些小些,是絕對行的,我還想此去想法子買下……阿奴你一點也不介意,那就……”
她幾手是抱住他手臂了。“五哥……我要我要……你幫我帶吧!”
他美目滿溢寵愛的笑意,慢慢移到他懷裡的衣盆。
徐烈風十分識時務地搶過來,推開籬笆門,道,“我來我來!這種晾衣小事不該由大男人來,家奴——不,阿奴來做就好。”
徐長慕看著她不如以往敏捷但已經算大好的動作,眼底的寵愛褪去,憐惜赤裸裸地湧了出來。
他慢步進來,抬起曬衣竿,替她架好,心裡盤算著,她這身子怎麼看也不像一夜老化。初時她枯瘦如柴,面上跟手上的紋路細密而明顯,讓他真以為她一夜遽老,再無幾日好活,但這些時日下來,她漸漸好轉,頰面漸漸豐盈起來,那些老人似的皺紋一條條消失,令他鬆了半口氣,但另外半口氣始終吊著,她的發一點動靜也沒有。
為什麼還是白髮?
“五哥這一去,要去幾日?”她揹著他,抖開溼衣晾著。
他彎身隨手拿了一件幫忙掛著,兩人背對著背。他心不在焉道:
“約兩天左右,明天一早去,後天傍晚回來。阿奴要人陪麼?我請大嬸過來陪你一晚。”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用不著。那我就在後天傍晚多下點米,再多妙盤菜等你。”
他聞言,美目微微彎起,柔聲道:“你自己在家,也不必太委屈自己。”
她直覺應了一聲,而後眨眨眼,偷偷微笑著。這話,真像一對夫妻呢,她想著。
“阿奴,往後村裡的人問你,你是我的誰,你就說是我的妻子。”
徐烈風嘴裡又差點噎到,連忙低咳兩聲。
他若無其事地抖開溼衣。“先前有人問了,我就是這麼答著。徐六在南臨人眼前已死,而我,是徐長慕,將來出南臨,會是學士解非,若然讓人知道我身邊是徐六,難保不會有意外,還不如另造身分,當是妻子。”
“喔……”她輕輕又應了一聲。“哦……”難怪村裡的未婚姑娘沒有一個過於熱情,原來,她們以為他有個白髮妻子了。也對,五哥正值盛年,身邊帶著她,卻不能明言兄妹,自然是妻子這稱謂最是適合。
“那……五哥,你……你要什麼時候出南臨?”
“等你再好些,等過完冬天,咱們往東邊上大魏。”
“咱們……”要帶著她走嗎?她……可以嗎?
“是啊,這陣子你還是待在村裡別出去,就讓夏王以為你己經死了。過完冬天,你身子更好點,我們上大魏,大魏醫術一流,遠遠勝過南臨,定能治好你的髮色。”
“……嗯……”她不敢問他過了冬天她是不是還在,更不敢問她治得好麼?
她聽說在各國往往是死症,到大魏去卻是妙手回春,馬上就能救了回來。五哥去城裡幾次,該不會他去醫館問過她這症狀,南臨大夫答不出來或判了必死之症吧?
她心裡始終是害怕的,總覺得她這十九年來起伏好大,明明是徐家驕女,一夕間變成皇室子女,再一眨眼硬生生打入地獄,如果告訴她,她過了這一關卡會有康莊大道,她一點也不信……
她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