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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五哥問她好不好呢?
她想了想,大約也只有詞窮的一句:我很好。
其餘說得再多,他也不見得願意聽進。何況,她不想再死皮賴臉了。
當她走到一處角落時,他正好轉向大廳,與她打了個照面。
她心頭一跳,若無其事地移了開。
心情放鬆了,嘴角上揚了。
這人,不是五哥,不是五哥的長相,也不是南臨人的長相。
她嘴裡苦澀。什麼時候她變得膽小如鼠?不過也不能怪她,她看的世界並不大,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騙,總得小心點。
她想起那天,明明五哥說有阿奴陪著他,真好,但實際作為卻是完全不同,讓她感到很害怕,覺得自己蠢如豬,居然分不清真與假。
還是蕭元夏好,不會說一套做一套,讓她分得清清楚楚。
剛才那人與五哥長相不同,卻是她從未見過的華美丰采——她下意識又尋了回去。
那人似手與她一般,掃過她的同時又將目光拉了回來定在她面上,再度打個照面。
這人生得果然好看,初看無比驚豔,再一細量,這人劍眉斜飛,鬢髮如墨,有著南臨人清逸的春曉之色,只是眉目間光華耀傾城,掩去南臨的清美,讓人一時拉不開目光。
這男子是哪國人呢?她看不出來。但,她卻很清楚知道自己是南臨人,南臨人美色都差不多,這人打量她這麼久做什麼?
她狠狠瞪著他,他微地一愣,客氣地揚起嘴角,隨即目光轉了開去,不再看向她這頭。
徐烈風退了一步,雙臂環胸半隱在角落柱旁。館主走到二樓樓梯中央,正朗聲說些什麼,引來一陣騷動,她認真聽著―“……因此,今日咱們主談軍。”
“軍?徐家軍麼?”有南臨文人問道。
館主笑道:“在南臨,徐家軍誰人不知?談他們不過是歌功頌德,錦上添花罷了,要我說,良將也要明君配,如果沒有歷代南臨君王心思分明,徐家軍又怎能護佑南臨這麼多年?”
眾人聞言,皆是一臉迷茫,最後有人理所當然答:“君王本該如此,不是麼?”
館主只是笑笑,小小轉了話題,道:“諸位可曾聽過西玄軍隊?”
“西玄軍隊?”一樓有人說道:“南臨右與東邊大魏相連,西北與小周國接連,小周國上方正是西玄,小周國地形偏狹長,恰恰令南臨與西玄遙遙相望,《長慕兵策》上冊提過,西玄欲攻南臨,絕不會借大魏之路,而是取道小周。”
館主微微笑著,徐烈風卻覺他的笑容略有苦澀之意。那館主點頭笑道:
“《長慕兵策》上冊,容生也拜讀過,南臨徐家子弟個個人中龍鳳,先莫說徐大徐二徐三徐四駐守邊關多年,徐五才華洋溢……”他若有似無地瞥向方才徐烈風打量的年輕男子,眼底略有真正笑意,嘴裡道:“就連徐六,也非泛泛之輩。”
徐烈風呆住。
廳裡有人聞此言而面露詫異。“館主何出此言?陛下因喜徐六,而時時召入宮裡說笑解悶,這也算是人中龍鳳?”
眾人聽出那語氣間的不以為然,皆是閉口不接此話。
南臨徐家令他們敬重,不管在京師遇見哪個徐家子弟必禮讓三分,但,要遮著良心說徐六是人中龍鳳,這……
她的來往圈子只在皇室間打轉,才氣不如當年徐五,護國之心連義女徐四都比不上,要說人中龍鳳委實有些言過其實。
徐烈風頰面微紅,稍稍再退一步,讓自己全身隱在陰影裡。她不覺得丟臉,一個家裡總不可能人人都出頭,父兄如果覺得她的定位在京師就很好,以致從不願跟陛下請命,那……她想,她待在京師一定比在其它地方好。
館主容生笑道:
“前兩年徐家獻上《軍甲改良冊》,除了南臨陛下外,至今未有一人看過,他老人家也未有動靜,直至一年前,徐六換上《軍甲改良冊》裡的鎧甲入宮面聖,南臨陛下才下了旨令,邊防軍甲依冊上改良,聽說改良後的鎧甲可保住軍兵四肢、性命將大幅提升,只是錢兩部分卡在財務大臣手上精算,暫時還沒有下來,想來這事還沒宣揚開來,各位才不知情。”
眾人一陣詫異,連連驚歎。
“原來徐六年紀小小,也有護國之心,居然敢穿戰甲入宮……”
“她平日在京師橫衝直撞,仗著徐姓膽子不小,沒想到這膽子用到這上頭啊!果然是徐家人!”
徐烈風垂著頭,嘴角悄悄揚起。如果此刻有人能看見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