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哥轉告,你直接寫信給我吧,我已經沒什麼想你,不過你想我……我就一定想你的……
她渾身溼透,匆匆走回自己的寢院。
“六小姐?”有婢女詫叫。
徐烈風回頭看去,懷裡還緊緊揣著一塊白色方帕。
“沒事,不小心跌進池塘,換個衣物就沒事。”她魂不守舍道:“三少爺剛也掉進池塘,受了點傷,你快去幫忙吧。”
婢女連忙應是離去。
徐烈風急切地一腳踹開自己房門,然後緊緊關上,心跳如鼓地攤開方帕。
帕上尚有不少血珠滾著……是三哥的。
她的雙手輕顫,取來注滿水的杯子,將血珠彈了進去,緊跟著她毫不猶豫取出匕首往自己手背一劃,任著暗紅的圓珠滾入杯中。
她看著老半天,看得面目猙獰,咬牙切擊,最後氣得用力擲杯。她憤怒地踢翻桌椅,正要將書櫃上的書本一塊拽到地上,忽地瞧見櫃裡一角束著竹簡。
她手上動作停住,凝視竹簡一會兒,才像珍寶似的開啟它。
她從五哥房裡搬了一些竹簡過來,天天反覆讀著,就怕哪日他回來隨口問著,她不像信裡說的那樣倒默如流,豈不是令五哥失望?櫃上的閒書她也一本本讀著,就等他回來她可以說得精采不乏味。
她到底算什麼呢?到底是不是徐家人?連不是姓徐的四姐,都能得到父兄的關愛,那她呢?她也是哪兒來的遺孤嗎?怎麼比四姐還不如?她早有疑惑,處處注意蛛絲馬跡,即使連五哥相貌平平,在眉目間也略略似三哥他們,那她像誰呢?像娘嗎?
還是誰都不像?
半年前,父親回京不慎受傷流血,她緊張兮兮先拿自己的帕子替他止血,事後她心頭一動,想起自大魏的醫書裡看過滴血認親的例子,於是割指融血……那次的結果跟這次一樣,嘿……嘿……是大魏醫書騙人還是她真不姓徐?
她怎會不姓徐呢?
父兄沒必要騙她啊!孃親在產下她後體弱沒多久就走了,也許是這個原因,父兄一直排斥她,而身為私生子的五哥則對她沒有什麼敵意……
還是……還是,其實真有徐六這個人,只是徐六早夭,她是替代品?所以,每當該穿上徐家家色時,他們總輕描描地找各種理由帶過,讓她這替代品沒能穿上白色……
她渾身一顫,不敢深想下去。
她小臉埋在竹簡裡好久,才深吸口氣振作起來。她拍打頰面,把桌椅立妥,取來筆硯,衣袖還是溼著呢,但她懶得換,直接捲起袖子,提筆寫著:
五哥,近日阿奴過得甚好。父兄輪流回京,今天三哥個性莽撞掉進池塘裡,狼狽模樣實在令阿奴捧腹大笑,但做人妹妹怎能見兄落難不救?於是阿奴上前想扶他一把,結果不慎也跌入池塘。三哥他在邊關久了,連話都說得不索利了,他看見我一身盡溼,喊了句倒黴,隨即跑走……
“倒什麼黴,都是兄妹啊。”她自言自語地抱怨:“他居然把我誤認外人,以為見到我溼身畢露就要娶麼?三哥眼睛比五哥還不如……”她覺得這信寫得十分乏味,直接揉爛丟到一角。
她本想寫寫自己的趣事,好比前幾日陛下召見,當時蕭元夏也在場,陛下笑著要她以後叫他一聲元夏哥哥。
她一直當蕭元夏是弟弟的,徐家兄長都是她的哥哥,她盼著兄長們寵她愛她,而蕭元夏在她眼裡,就像是一個需要守護的人,如同南臨徐家與皇室間,守護者與被守護的角色……這是不是表示一切都是她庸人自擾,其實她骨子裡流的是徐家的血……
當下,她覷見蕭元夏的臉色又白又難看。這有什麼好難看的呢?又不是叫他喊她聲姐姐!昨日她又被陛下召見,陛下笑呵呵地提及蕭元夏與羅家小姐在御花園賞花,還曖昧地朝她眨眨眼,她真是一頭霧水,直到回來巧遇大鳳公主,經她提點,她才知道陛下有意將羅家小姐許給蕭元夏。
羅家跟方家一樣,是南臨三朝元老,家族在朝中勢大,但羅家低調許多,至少,不似方家一般表面仗著狗屁大勢。
不過,不管羅家與方家她都沒什麼好感。她沒忘了兩年前在宮宴上羅家小姐掩口的那一笑。
這些事,能跟五哥提嗎?他會不會覺得她怎麼都提別人不提她自己?可是,以前她滿滿的信都提自己,他都沒回過啊……
她有些沮喪,仍是撿了些她的趣事寫在信上。她小心翼翼封好,想了下,換件乾淨的衣物去探徐三。
她才到徐三門外,耳力極尖,清楚地聽見他在裡頭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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