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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
我心中大駭,驍騎營乃京師聯防軍的重要組成,素來與龍騎尉並稱皇庭二軍,龍騎尉駐守皇城,驍騎營駐守京師,都是直接聽命天子的軍隊。
但我們忌憚驍騎營,卻因為彼此都知道,驍騎營如今的掌印二品龍虎將軍薛嘯天是陽明侯蕭雲翔的拜把子兄弟。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與景炎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豁出去的剛毅,我心一橫,迅速扯下身上罩衫,換上女裝,拉下發簪,長長烏髮覆蓋下來。我抱住小琪兒,扯過一旁薄被,剛剛將身子縮入被中,便聽得外頭鏦鏦錚錚的一片金鐵之聲,不聞號令,但聞人馬之行聲。
箜篌早已吁了一聲,將馬車停在路邊,按我朝規矩,百姓庶民車馬行人遇貴族車馬需避道躬身。我與景炎屏息無聲,豎起耳朵聽車外動態,只聽那一片金鐵皆鳴,馬蹄聲聲,好一會都沒過完,外頭只怕有好幾千騎兵。
我暗暗鬆了口氣,這至少證明一點,驍騎營此乃照例出兵巡城,並非衝著我來。
景炎暗暗握住我的手,我衝他微微一笑。
就在車馬將過之時,忽然聽得一人冷聲威儀地道:“等等。”
立即有傳令官高聲大喊:“停——”
“這是,誰的車?”
外頭一陣靜默,片刻之後,卻聽撲通一聲人體墮地之聲,隨即傳來箜篌“哎呦”一聲痛呼,一人高聲罵道:“聾了嗎你?將軍問,這是誰的車?”
“小,小人,家,家主姓景,今,今兒個,哎呦……”
一陣清脆的耳光聲,顯是有人對箜篌動了手。我二人面色蒼白,景炎深深看了我一眼,毅然抽出握著我的手,朝我輕輕點了點頭,推開車門,大踏步跳了下去。
車外傳來景炎朗聲道:““草民姓景,南邊啟泰人士,進京做點小買賣,今日出行,不巧衝撞了將軍,求將軍恕罪。”
“大膽,見二品將軍為何不跪?”
“草民有功名在身,公堂不跪,此地非軍營重地,按我朝律令,也無需跪拜。”
“放肆!將軍,此刁民滿嘴歪理,藐視我朝軍儀,請將軍拿下了治罪!”
那位將軍默不作聲,底下卻一幫拍馬溜鬚的人喝罵著上前,車外一片推搡之聲,卻聽景炎大喊:“不問即罪,我犯了何律何令?”
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不能讓景炎受辱,無論如何,我做不到看著自己最親密的朋友在我面前受辱。
我咬緊牙關,豁出去道:“驍騎營乃我朝赫赫有名的龍虎之師,老百姓尋常說起均肅然起敬,心生往之,你們是何人冒充的?如此欺侮百姓,折辱斯文,敗壞我軍威儀,是何居心?”
車外登時靜了下來。我索性放低嗓子,猶如中風嚴重的人那般啞聲道:“民婦在閨中聽聞,驍騎營掌印將軍薛嘯天乃國之棟樑,是我朝二十年來數一數二,頂天立地的將帥之才。這樣的大英雄大豪傑,怎麼會拘泥那般虛禮?更不會因為旁人不給他行禮,便大興私刑!”我說著說著迸出哭聲:“薛將軍啊,您快來吧,看看哪裡來不懷好意的賊子壞你名聲,毀你清譽,薛將軍啊——”
這麼將了對方一軍,外頭若真是薛嘯天,定然愛惜臉面,進退難為,我心裡迅速盤算著念頭,卻在此時,忽聞車外一人輕聲一笑,淡淡地問:“說話的,是何人?”
景炎的聲音有些顫抖:“回稟將軍,是小人的拙荊。”
“哦?”那人似乎有些驚疑:“是女人啊。”
“將軍,這刁民潑婦居心叵測,汙衊我軍,請軍法處置。”
我立即回道:“民婦不懂何謂居心,何謂叵測,民婦只知君子所守者道義,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節。若道義忠信名節皆可棄之不顧,則君子與小人何異,仁義之師與狼虎之兵何異?天子何所倚重,社稷江山何有定鼎?驍騎營何以享譽百年,迄今猶如國之重器?”
“好一張伶牙利嘴啊,”那人似乎笑了起來:“得了,都給我退下,別叫個女人笑話了去。”
景炎道:“拙內被小人驕縱慣了,口無遮攔,衝撞將軍了,請將軍大人大量,莫要跟一個婦道人家計較……”
“我若定要計較,只怕尊夫人又有大段道理等著我呢。”那人淡淡地道:“你才剛說是進京來經商?”
“是。”
“做何種買賣?”
“啟泰錦緞。”
“那倒是天下聞名的好東西。”那人似笑非笑地道:“買賣如何?”
“不敢,僅能餬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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