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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館開壇說唱,每場必定爆滿,聽書的人站滿了過道,茶館裡頭從掌櫃到說書先生並一干穿場子賣豆腐乾鹽水花生的孩童均賺了個盆滿缽滿,個個眉開眼笑,與來聽書的各路英雄並平頭百姓,倒也皆大歡喜。
楊華庭惡貫滿盈,卻怎知,死後倒成了件好事。
我笑了,被沈墨山拉到懷裡啃了幾下,問:“笑什麼?好像想到什麼趣事?”
我道:“進了榆陽城,我從來必定要去兩處地方,你陪我。”
他倒也痛快,點了點頭,放下我,徑直出門吩咐夥計套車。
少頃馬車備好,沈墨山為我罩上厚厚的狐皮大氅,戴上帽子,道:“這裡雖說天暖,可你身子未愈,還是小心著好。”
我點點頭,他歇著我的手穿過院門,門外一輛馬車停著,車旁站著一位穿得宛如富家翁一般的中年男子,一身綢衣,腰板粗圓,胖胖的臉上堆滿笑,見到我們,忙搶上一步行禮道:“見過少主子。”
“端木,你這老小子不好好看著店面,上這來幹嘛?”沈墨山呵呵低笑,上去給了他一拳,道:“怎麼著,今年買賣不景氣,想跟我討個人情,歲末上花紅得寬限幾日?”
“少主子,您別成天咒著老端我那點買賣黃了成不成?”那男子一臉苦笑,捂著被打的胸口道:“小的是一片孝心,想著您好容易來一趟,緊趕慢趕上前伺候的。”
“端木,你這麼說便見外了,”沈墨山眨眨眼,情真意切地道:“你是咱沈家出來的老人,在紅姑姑跟前,可比我這少主子有臉。伺候什麼的咱們別這麼說,我哪能真讓你來伺候呢?我受不起啊。”
“怎麼不行?伺候您是我應當的,您體恤我們,不端架子,那是我們的福分,可我不能逾矩不是?”端木笑嘻嘻地道。
沈墨山狡黠地道:“端木,你我何須客氣呢?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易公子。”他拉過我的手。
我有些奇怪,但仍拱手道:“端木先生好。”
“公子客氣了。”他仔細打量我,目光閃爍,笑道:“這,這位公子爺,真真好相貌。”
“那是,”沈墨山攬住我,得意地道:“我看中的人,能差嗎?就只一樣,身子骨不結實,”他無比憐惜地看著我道:“你瞧他這小臉瘦的,這一路車馬勞頓,又病了一場,好容易今兒個好些了,還吃不下飯。得虧我從京師調了幾斤雪參熬著粥,現下就哄著他能多吃一口,我也好放心些。可這雪參也沒提防帶那許多……”
那端木一聽,忙笑道:“少主子放心,雪參雖難得,小的那倒還備著有,回頭差人送來便是。”
“那多謝了。”沈墨山轉了語調,道:“你瞧他穿白狐皮的是不是飄逸若仙?這等風姿,想你這老小子也是平生未見。”
“是,是,易公子人中龍鳳,與少主子您是天生一對。”端木笑得臉都有些僵。
“是吧?嘿嘿,我也這麼覺著,”沈墨山笑嘻嘻地道:“我這幾日琢磨著,除了狐皮,還得給他弄件紫貂毛的試試,你也知道,那紫貂毛皮最是細膩,毛出得好,沒一根雜的可不好找。早先我倒有一件,可一轉眼又不知擱哪去了……”
“少主子何需找去,屬下現成新得了件紫貂毛的,闔府上下,沒人配穿,也只有易公子這幫人物,才能陪襯得起。”
“哎呦端木,你可真是我的知音啊,”沈墨山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眼珠子一轉,又嘆道:“你不知道,長歌吃東西可刁,我這裡沒個好廚子……”
“屬下府裡有,屬下府裡現有做榆陽菜的好廚子,今日立即打發他過來。”
“我瞧著長歌身上……”他還待要繼續敲竹槓,我見那端木一張和氣生財的臉已經成苦瓜狀,心中又好笑又不忍,便開口道:“墨山,天色不早了。”
他意猶未盡地道:“正不巧,我們趕著出門,回頭有事咱們再聊啊,回見回見。”
他也不等對方作何反應,只管扶了我上車,對趕車的夥計道:“走吧。”
車子一駛出數丈,沈墨山便捧著肚子笑滾在車廂裡。
我也忍俊不禁,卻還是道:“噤聲,那人會聽見的。”
“你是不曉得,那老傢伙是出了名的老摳,卻偏偏奸猾無比,門裡頭弟兄給他起了個諢名,就叫過油鼠,指此人滑不留手,等閒敲不到他的竹竿。”他嘿嘿低笑,道:“老子八歲那年,跟著徐二叔來榆陽城認認這些門裡的老人,拿了他宅子裡的一小袋玉米粒喂鴿子,這老小子心疼得跟割肉似的,竟跟老子一粒一粒算,借出五十六粒,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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