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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英英便說一些風涼話。“以前在火車上遇到沈冬青那時你也是這樣。叫你跟他說話,你像縮頭烏龜一樣硬是不肯,只敢偷偷地看人家,”
喀喳。徐愛潘煩躁地結束通話電話。耐性完全磨盡。
她自以為純摯深刻且執著的感情,結果和她的痔瘡相類比,各次不同的方式不能見人。
所以爛朋友就像胡英英那樣,瞧她的夢作得太美太輕飄,就伸出一隻腳來攪一攪。
叫她去治療痔瘡?還不如叫她去裸奔算了。
愈想屁股就愈痛,她只有悶頭睡覺。由於只能側著身躺著,睡得很辛苦,而且不安穩。但一覺醒來,許是藥效發作,肛門口的燒灼感減輕很多。她伸手去摸,小肉球縮了進去,大概只剩兩顆米粒那麼大。
這時她才有心情想到找東西吃。開啟大門,一個穿著某花店背心制服的送貨員,戴著棒球帽,一隻手捧著一個淺藍長方形盒子,正舉手打算按鈴。
“啊!我找徐愛潘小姐。”看見她,衝她一笑,舉舉手上的盒子。“我送花來的。”長盒裡躺著一朵還帶著刺的藍色玫瑰。
又來了。第三十幾朵了。李雲許每三天就送來這樣一朵藍玫瑰,有時襯托一點滿天星,有時這樣包裝在長禮盒。
她草草簽收,捧著盒子發了一會呆。
這已經不僅是文藝腔,跟浪漫也扯不上。冒進她腦海裡的字眼是“放長線釣大魚”。粗俗荒謬的。李雲許好像在釣魚。當然就是她這條笨魚。
他的耐性也真好。還有,沒想到她這麼有價值。要讓男人花心思多半比讓他花錢還難,李雲許跟她磨了三個月,似乎可以得嘉獎了。
她沒多細想,找了他出來。原本穿件皺襯衫、破牛仔褲,卻不甘心在他面前顯得那般隨便邋遢,便仔細修飾過。
但看到李雲許出現那刻,她便後悔了。這麼精心修飾做什麼?給李雲許一個好印象有什麼意義?懊悔自己逃不開那虛榮。
“沒想到你會找我,好意外。”嘴巴說意外,但李雲許的表情一點都不意外。笑得沒波瀾。
見他那麼笑,徐愛潘突然覺得煩躁,沉不住氣手指敲著桌面說:
“你到底想做什麼?先是送花,接下來呢?你是不是要請我喝咖啡,再來吃顛便飯,順便看場電影?”
“你怎麼知道?我正想請你喝咖啡呢!”李雲許又笑。燈光照射,眼裡的光閃得好興味又狡黠。
“我不喝咖啡。”約人總是要有地點。他們就坐在咖啡館裡,面前擺的也是咖啡。
“那麼我也不喝。”讓她知道他多遷就。
“你到底想怎麼樣?”徐愛潘瞪他。
“我以為已經很明顯了。”李雲許居然吐嘆口氣。“我只是在做一件浪漫的事。你要不要聽聽我寫給你的詩?”
“你在開玩笑,對吧?”拜託!她聲音有點抖,按捺不住。
李雲許又笑起來。他好像心情挺好,徐愛潘一絲反應都可以引得他發笑。
“是在說笑。我沒有寫詩的天賦。不過,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努力看看。”一句話就具備了所有甜言蜜語的特質。多少個女人,著意的也就這個特別的,只為她一個人的柔情貼心。
徐愛潘忙不迭搖手。“我沒那個慧根可以懂詩,請你別考驗我的智慧。”
這話這舉動惹李雲許笑出聲。他伸手疊放在她擱在桌子上的手,小心翼翼瞧著她。“我可以加註解,一句一句闡釋。”
他這是在試探。徐愛潘頭腦十分清楚。她想縮手,目光對上李雲許映著薄光顯得深沉的注視,心思一岔,一動也不動。
她讓他的手疊著她的手;讓他的手指在她掌背上輕悄畫著圓而成撫摸。她應該把手抽開的,但她沒動。也許遊利華真的沒冤枉她,她欲拒還迎,她曖昧不堅定,她一直給他牽引反應……
咖啡要涼,她終於有了理由抽開手,端起咖啡喝一口。
“為什麼藍的你只送一朵?”不管說什麼,都只像在掩飾什麼。
李雲許如她端起咖啡啜一口,才說:“藍顏色一朵就夠冷豔,一大把太驚心動魄了。”目光受不住,心臟也受不住。
“請你不要再送了。”說話時她低著頭,目光連帶低垂。
玫瑰花太繁複;感情這種事也太繁複。
“你不喜歡?”他大膽了。伸出手扳起她的臉,很言情的,好讓她對看著他。
寫言情小說的徐愛潘卻不習慣這等言情,全身的白血球在亢動,企圖消滅這侵入組織的外來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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