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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軍法從事!我只好把戰士們一個個拽起來,這個醒了那個又睡了。我對大家說:看著你們我真不忍心,也想幹脆躺下,睡夠。可是不行呀,友鄰部隊的大行動不能叫我們誤了呀!戰士們遞給我一根棍:連長,我們再不醒,你就打呀,使勁地打!我說,我又不是軍閥,你們自覺點就行了。戰士們說,我們自“覺”不了,只有你打才能“覺”。
又走了一天多,我們到了目的地,我開始吐血。
又過了一天,友鄰軍過來一位副團長來看望我們。也感謝我們這次配合及時。我們連一個個都躺在地上,動不了啦。我搖搖晃晃給他敬了個禮:首長,我們沒法歡迎你,因為肚子裡沒……東西!副團長奇怪:這兒有豬有牛,為什麼不殺?這大橋近旁有個大村鎮,確實什麼都有,但我們一直記著“不動越南一草一木”的紀律,記住我們一連在老街殺了頭豬,批准的嶽副團長受記大過處分,一戰士吃了老鄉的香蕉,也受了處分。這位副團長聽我這一說,笑了笑走了。一會他又帶了人給我們扛了東西來,有豬,有牛,有大米……我說:我們不敢吃。他說:我們XX軍送你們的!
這位副團長的話我至今記得:不能把國內戰爭紀律用到國外來,那不是爭了面子舍了命,自己給自己過不去嗎?光榮傳統是為了保證勝利,不應當成包袱背!
這次作戰和以後我擔任老山主攻團長,我深深感到,我們身上始終被一種東西束縛著,使我們常常不能因時因地制訂出克敵制勝的靈活戰術……這種東西就是我們長期只信奉“口號”,而不是珍惜人,愛護關心人!
待四化業成,再告英靈……
………魯維芳(營教導員)
這些年,有一個人在我心裡高高立著,當我遇到難題或不順心時想起他,看到別人為一點小利把腦袋削得溜尖往前拱時想起他。我們沒有深談過,他對我可能沒什麼印象,我當新聞幹事好多年,唯獨他這個人我想寫沒寫出來,我也沒采訪過他。為什麼?我怕再談起這些事讓他傷心。
他就是我們師原來的副師長趙子雄。我看到過他親自指揮部隊攻奪敵人一個重要據點的情景,而這隻部隊的尖兵排長就是他的兒子趙吉昌。
那是1979年自衛反擊戰剛開始時,我們的大部隊在一夜之間全線突破成功,有的很快插到敵人縱深去了,唯獨這個據點上的敵人憑藉法國人當年修築的工事頑固抵抗,不僅使我們師前進受阻,也使友鄰部隊繼續向敵縱深攻擊行動受到影響。
那時我負責帶騾馬隊前送後運,往來於各級指揮所與陣地之間,所以前面後面好多情況我都能看到聽到。有一次我甚至聽到一個電臺上傳來:我是軍委曹參謀,鄧副主席等軍委領導同志都在這裡,他們問你們的進展情況……。我們軍張軍長跑來彙報:……我們保證在XX時前佔領XX!這個電臺設在三棵大樹下,周圍崗哨林立。我能去,因為好多人都認識我這“打藍球的高個子兵”。
我當場聽到趙副師長給下面下達命令,他聲音很大,拳頭擂在放電話機的炮彈箱上:“告訴他,告訴他………不拿下陣地別回來見我,別回來見我!……”說實在話,對這樣的命令詞我是不在意的,它老一套,還有點專橫武斷的味道。但當時我身邊一位原也是我的球場好友的參謀直捅我的腰,又瞪大了眼向他呶嘴,告訴我:“老頭這命令,是給他兒子趙吉昌下的!”
趙吉昌我也認識,也知道他是一連優秀排長,但此前不知道他的老子是趙副師長。
我在指揮所稍歇後又到前面送彈藥。一路上可不是平安無事的。一次一發敵炮彈落在我的騾馬群中,炸死三匹。還有一回敵炮彈削斷我頭頂一棵大樹,樹幹差一點砸在我頭上,所以我們每一步都提著心。但這次出指揮所出來後,我的心卻不全在自己的安危上,而是想著趙吉昌,他能不能攻下陣地,能不能再回來見到他父親。
到了前面,我見到了一連副連長劉連光、排長趙吉昌帶領的突擊尖刀排又一次受挫返回,正在調整部隊準備新的攻勢。我對營長楊長髮、連長李秀榮說:“不能老叫小趙衝呀,換一換嘛!”他們說:“‘小子’說了啦,要換他除非抬回他的屍體!”
一連終於奪下了這個陣地,榮立一等功。
但,趙吉昌再沒有回來!
老實說,我對趙子雄副師長的崇敬還不是當時就如現在這般紮實的。
戰後清明節,我到烈士陵園祭奠戰友。見趙吉昌墳前的花圈上有一輓聯。上聯是“為民族尊嚴,死得其所!”下聯是“待四化業成,再告英靈!”橫聯是“唯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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