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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看書習字,晴霜晴雪在一旁磨墨鋪紙侍奉著,也靜靜的瞧著畫兒全神貫注的寫字。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滿意的拿起來吹一吹,隨手放在了一邊等它晾乾去。
“姑娘今日回了紫霄府那樣的話,難道就不怕他們來尋釁嗎?”晴霜添上茶來,又剔了剔燈花,方遲遲疑疑地問畫兒。
“不管他們要怎麼樣,我之前是答應過你們那三個條件的。咱們現在,可是在做生意,人家不是常說嗎?生意人,誠信是第一位的,既答應了你們,再沒有不遵守的道理。紫霄府是江南首富,他們請了多少名醫來瞧病都醫不好,未必會和我們為難的。就算真有麻煩找上了門,那也是沒奈何的事。大不了,咱們再走就是。我現在倒也想開了,經過了京城的那一件事,你們覺得我還怕那些麻煩嗎?”畫兒輕輕嘆口氣。
“姑娘說的也有道理。我瞧這紫霄府未必會理會咱們那些規矩的。咱們這只是一個小小醫館,大約是不礙事的。只是,我問姑娘,若是他們當家主人真的上了門來,那可怎麼辦?”晴雪也在一旁問。
“怎麼辦?”畫兒調皮心又起,笑嘻嘻地應了一聲:“涼拌!”手中墨筆趁著晴雪不注意,在她額上畫了一朵五瓣小花來。
“姑娘怎麼拿我取笑開來?”晴雪又是嬌嗔又是跺腳,忙去洗了臉。
“他若是真來,我就醫唄。先不說醫者慈悲的道理,哪有做生意的人把客人往外推的事兒?何況這個客人要是真上門來,還是個大金主呢!若是我真能醫好他的病,說不準我們遊歷天下的錢,可就早賺夠了。”畫兒又拿起一張宣紙,落筆寫字。
“姑娘這才做了幾天生意,就市儈起來了!這開口閉口就是錢錢錢的,若是讓谷裡的人和府裡的人知道,又不知道該說些甚麼的。尤其是二姑娘,那張嘴再不放過了你去!”晴霜搖搖頭笑道,將燈又剔亮了些。
“她便知道了也是不打緊的,隨她怎麼說去!等她到了那一文錢逼死英雄好漢的地步,也由得了她作主不成?”畫兒撇撇嘴回道。
“是!姑娘說的是!只是今晚還需早點睡,免得明兒起遲了。可再別看書到三更半夜的。”晴霜又叮囑,畫兒答應一聲,三人便各做各事不提。
第二日,三人早早的起來,盥漱吃飯,然後開了醫館,等病人上門。過了一會子,沒有病人來,反倒有幾個和昨日一樣穿著打扮青衣小帽的人來,將七巧堂門前的弄堂灑掃的乾乾淨淨。三人看到這般情形,便知道定是紫霄府找上門來了。只不知道是來看病的,還是來尋釁的?
又過了一會兒,車聲轔轔,一輛裝飾著金穗流蘇,銀絲網路的大車停在了堂前。車旁跟著的侍女僕婦下人們上前,從車中扶出一個人來。那人顯然身體是極為虛弱的,被下人們攙扶著進了七巧堂。畫兒抬頭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氣,愣住了。
那人穿著極簡單清素的衣裳,倚靠在旁邊下人們支撐的臂彎中。只被人撐著走了這麼幾步路,便氣喘吁吁,半合著眼勉強站在那裡。面色蒼白隱隱帶著青氣,一看便知道,他已經被病痛折磨了好些時候。但這些卻都不是讓畫兒震驚的原因,那個男人的臉,看上去竟是酷似年輕時候的白先生的。
讓下人們將病人放在竹簾後簡單的床榻上,畫兒看看那人的面色舌苔,再拿起他手來把脈。這人的情況真真是糟到不能再糟了。先天不足,應該是從胎裡就帶了積弱來。翻起他手腕細細瞧,腕脈之間,竟埋著一道紅絲!畫兒一愣,忙將他手舉高對著陽光細細的看了。真真是要命!今天怎麼碰上這個來!
摒退了跟來的下人,畫兒肅容問道:“若公子還顧惜自己身體,還望對我接下來問的話,如實回答。”
那人也不愧是紫霄之主,雖然靠在床榻上,病體孱弱,依然神情穩重,波瀾不驚:“有什麼話但請直說,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恕我冒犯了。”畫兒微微點頭:“看公子脈象面色,應是從胎裡就開始積弱的。但不是胎病,卻是胎毒。自腕間那一道紅絲看來,竟是天下至毒‘寸相思’。但不知公子可知道自己是毒不是病?”
那人本來微合雙目靠在榻上,聽了畫兒的話不由睜開了眼:“大夫果然醫術高明,竟知道這是‘寸相思’來!這幾年家中請遍了名醫,再好也不過診出是胎裡毒,大夫竟能說出‘寸相思’這個名字,也不枉我強撐病體來這一遭。”
畫兒看看那人,一顆七竅玲瓏心略想一想,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不由嘆息著說:“‘寸相思’是天下第一劇毒,八十六種毒物藥物提煉而成,偏生那些毒物藥物有相生的,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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