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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枯燥無味的事,在陳默做起來倒顯得有點寫意。秦觀看她坐在那裡,肩胛微落下,稍微傾斜著身體,姿勢很放鬆,一手撐著臉側,一手撥拉算盤珠子,一臉的嚴肅認真,微抿著嘴,上唇那顆圓潤的唇珠就微微翹著,像是與誰賭氣,等著誰去吻上一記,真是連看她算帳的模樣彷彿都是一種享受。
他看了一陣,在陳默發現之前收回視線,和這樣認真的人坐在一塊兒算帳,他不允許自己繼續走神。重要的是,之前自我厭惡的感覺再次出現。但他還是忍不想,如果這世上的事,包括這個女子,都可以用算盤來算清楚就好了。
冷漠的婚姻:鸞歌(四十九)
算盤珠子清脆的聲音一下一下,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陳默捶捶肩將算盤擱到一邊,“終於都弄好了,我就先回房吧。”
她搓搓白皙的指頭,上面逐年累月積攢著一層薄繭子,今天撥拉珠子都已經撥得麻木了,輕輕搓一下就鑽心地疼,她甩甩手,心想恐怕又要痠痛好幾天了。
秦觀也在收拾帳冊,一邊說,“一起到李妹那裡用晚飯,然後我送你回去,帳目上有的地方,我想跟你仔細談談。”
“不了,我不想打攪別人。”
他笑著對她說,“只是吃頓飯而已,再說你不去的話,李妹可能也吃不下飯。她有身孕了,你當為她肚裡的孩子著想。”
橫豎都說不過他,也只得點頭跟著去,可是一進門陳默就後悔了。李氏實在過於周到,像是把她當作了一個客人,可明明她才是這個家的少夫人,李氏髮鬢上的金步搖,搖曳在秦觀看著她的視線中。
陳默還不懂得男人,但從李氏這裡卻明白什麼叫做女人,大概像李氏這樣的女人,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男人身上,圍著他一個人轉,只為他一個人笑和哭。生命雖然沒有自我,但也會有回報的,譬如秦觀是這樣的寵愛她。
“李妹,你別忙了,坐下來跟我們一起吃吧。”陳默將多出來的那雙筷子遞給她,“在家裡面就不要講究這麼多,我也不是那樣迂腐的人。”
李氏細長的媚眼瞥了陳默一眼,然後趕緊把筷子接過來,“多謝姐姐。李氏一直覺得有愧於姐姐,我接連有了身孕,趕在姐姐前面替相公養育子女,我是高興,可也覺得難過。”
秦觀拍拍李氏的手背,“別說這些了,快吃吧,少夫人她心裡明白,她不會怪你的。再有以後別叫什麼姐姐,你比她還大上六歲呢。”
陳默扒著飯,坐在她對面的金兒剛想夾菜,看到陳默的筷子伸進菜盤裡,握著長筷的小手立刻收了回去,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白飯,再不敢往哪個碗裡伸手。
她覺得有些奇怪,自己夾了一塊蒸肉給金兒,“來,這是給你的。”
四歲的小女孩有些瘦弱,看到陳默夾菜給自己,就縮下桌子,在旁邊給陳默行禮,“謝謝少夫人。”
她這下才真的是有點吃不下飯,李氏拉著金兒退到一邊,小聲地訓話,“正吃飯呢,你添什麼亂啊。出去——”
“這孩子是跟著你對我這麼客氣,你別罵她,快讓她上桌吧。”陳默對這個金兒不太熟悉,瘦弱的孩子見到她,對她最多的稱呼就是少夫人,不然就是前面加上一個謝謝少夫人。雖然妾出的孩子是下人身份,但是在秦家未免也太過了些,這畢竟是孩子,這麼早就讓她知道尊卑有別,到底不太好。
李氏難得在陳默面前強硬,她放柔了聲音,“少夫人這樣可不行。這主僕有別是我們秦家的規矩,怪只怪她是個女兒,要是兒子呢,還能像雲公子那樣跟相公做事。少夫人如果今天破了家規,妹妹怕老夫人回來你不好交代。”
秦觀居然也預設,孩子是他們兩個的,自己好象只是個外人,別人當爹孃的都覺得沒錯,她又能說些什麼,況且李氏還蓋了那麼大一頂帽子給自己,一個家族總有它的規矩,外姓人本就是沒資格插手的,哪怕她是少夫人,只要一天還不是秦夫人,這個家就輪不到她說話。還有就是,在李氏的柔聲細語裡面,這頓飯吃得委實難過。
冷漠的婚姻:鸞歌(五十)
努力吞下最後一口飯,再加一口湯,雖然連桌上那雪蓮人參湯是什麼味道她都沒有嚐出來,但還是很客氣地說,“我吃得撐了,就先回去了,李妹你就坐著,千萬別送我。”
她胸口悶得慌,直到走出李氏的院子才終於喘了口氣,下一次隨便那個秦觀怎麼說,她是打定主意再不上這裡來了。
出門左轉遇見了多日未見的雲錚,穿著素白長衫的他提著燈籠站在屋簷下衝陳默打著招呼,顧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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