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旁的店鋪都已經打烊,只有一家網咖還開著,雪白的燈光映在地上,她走過去的時候,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影子。
小區的鐵門已經鎖了,不過遲歸的人都有辦法,她把裙子的一角掖在腰裡,打算爬上去。剛剛抓住鐵柵欄,才一腳踏上第一格,就有人抓住她的手,把她嚇得差點尖叫起來,回頭一看,竟然是聶宇晟。他臉色陰沉,問:“你打算爬過去?”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的車停在不遠處,也許他早就在這裡,而她沒有留意。
“上車。”他拉著她往車邊走,她被他拉得踉踉蹌蹌,一直走到車邊,她這才注意到車邊全是菸頭,起碼有十幾個。不過,聶宇晟從來不抽菸,他大約是恰好把車停在這裡。
她終於掙開了他的手:“聶宇晟,你放過我吧……”
他頓了一頓,卻沒有撒手,語氣裡有一種近乎嘲諷的冷漠:“七年前你沒有放過我,為什麼我今天要放過你?”
現在的他不僅戾氣十足,而且喜怒無常。她又困又倦,抵擋不住他的力氣,他很直接地把她推進後座,動作粗魯。今天晚上他就像另一個人,談靜覺得,七年後的聶宇晟本來就已經是另一個人了,可是今天晚上她看到了第三個聶宇晟。他簡直像喝醉了酒一樣,但談靜知道,他根本滴酒未沾,可是他的樣子就像失去了理智。
他開車沿著主幹道走,不久找到一家酒店,看上去還挺高檔,他把車子駛入門廊,門童替他們開啟車門,聶宇晟下車,她稀裡糊塗跟著下來了,車子已經被酒店的人開走,他徑直走到大堂的前臺去,掏出身份證,說要一個大床間。酒店前臺一臉為難地說大床間已經沒有了,只有標間和蜜月套房,前臺小姐看了一眼他和談靜,微笑說:“其實蜜月套房比大床間僅僅只貴一點兒,而且比標準間位置好,樓層十分安靜……”
聶宇晟說:“那就蜜月套房。”
整個過程談靜一直很安靜,進電梯,進房間,套房裡放著果盤和玫瑰花,床上還撒著花瓣,真是蜜月套房。旋即酒店送了車鑰匙上來,說替他們把車子停在地下二層的A16車位,聶宇晟掏了一張鈔票做小費,然後關上門。
談靜還在發燒,他開啟衣櫃,取了件浴袍給她:“去洗澡!”
浴缸很大,不過她困得沒辦法,匆匆忙忙用淋浴衝了個熱水澡,覺得已經舒適得快要睡著了,穿著浴袍出來,聶宇晟還坐在沙發上,他的側影被落地燈勾勒出來,那樣熟悉,又那樣陌生。她突然覺得一陣心軟,幾乎就要心虛了。
談靜悄無聲息地站在他面前,他很快抬起頭,她說:“十萬。”
他壓根沒想到她會開口說出這兩個字來,於是迷惑地看著她。
“你知道我需要錢,也許你還……還喜歡我。所以,今晚你想留下來也可以,我要十萬。”
聶宇晟的臉色在一瞬間變了,變得毫無血色,他下巴上的淤青還沒有散,也仍舊有些腫,這讓他表情看上去很古怪,在那麼一剎那,談靜真的以為他會跳起來打人,因為他目光兇狠,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似的,似乎想從她身上挖出個透明窟窿。可是最後他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談靜,你以為到了今天,我還會任你予取予求?”
說完這句話,他就起身摔門而去,進了電梯,他才覺得自己在發抖。他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冷,電梯裡空調出風口的風呼呼地吹著,他一直搭電梯到地下車庫,上車先找急救箱,開啟急救箱握住體溫計,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他本來是想等談靜洗完澡後,自己下來拿體溫計上去給她量體溫,看看她是不是退燒了。可是現在找到體溫計有什麼用?還有什麼用?
體溫計被他用力捏折在了手裡,斷掉的玻璃柱深深地嵌入掌心,血和著水銀落了一地,他也不覺得痛。最後他說的那句話,是真正的可笑而蒼白的掩飾。她為什麼敢開口問他要錢?就是因為她明明知道,即使到了今天,他仍舊會任她予取予求。她把她自己當成商品一樣向他兜售,上次她要了三萬,這次她要十萬。縱然有一萬個不得已,縱然她真的缺錢,但她為什麼這樣不堪,就像是唯恐還有一點點美好的回憶,就像唯恐他還不夠對她死心?
他深深地後悔,在街上兜了幾個圈子之後,為什麼要去她住的地方。因為知道她並沒有別處可去,而她又病了。在看到她打算爬鐵門的時候,他怎麼會忍不住丟掉菸頭衝上去,抓住那個膽大包天打算做那樣危險行徑的女人。是的,他抽菸,最近才學會,因為實在是太苦悶了。他後悔為什麼帶她來酒店,因為知道她沒有地方可以睡,他後悔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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