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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其實是沒有公平可言的,拼搏或許會有收穫,但真正站在巔峰的人,除了努力,似乎永遠比常人更多一點運氣。”他最後笑了笑,“談靜,我不相信我的運氣這麼壞,事到如今,我覺得聶宇晟的好運氣,已經用完了。”
談靜思索了片刻,說:“盛先生,我是一個母親,所以請恕我直言,我覺得你不是想證明別的,就是想證明,你比聶宇晟更有資格做聶東遠的兒子。”
盛方庭聳聳肩:“好吧,也可以這麼說。”
談靜正視他的眼睛:“但這不是你傷害聶宇晟的理由,你是他的兄弟,你根本就不應該傷害他。”
“我沒有傷害過他。”
“真正的審判,不需要法官,只需要良心。是的,我沒有證據,雖然一連串的巧合,都讓我覺得事情太巧了。你和慶生集團做得很巧妙,兇手已經被警方擊斃,即使不被擊斃,他也不會覺得自己是被誰煽動,或者是從哪個意外渠道得知聶宇晟那天正好要去醫院。是的,也許這輩子也不會有證據顯露出來,你或慶生集團跟此事有什麼聯絡。但是盛先生,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盛方庭說:“你問渄泛綸藫收淥吧。”
“盛先生,你十六歲的時候,曾經得過一次急性白血病?”
盛方庭終於眉頭稍動,談靜說:“你住進醫院,很快配型成功,進行骨髓移植,你康復得很好,至今為止,看上去沒有任何後遺症狀。”
盛方庭沒有說話,他只是緊皺眉頭,似乎在困惑談靜為什麼知道此事。他是在美國動的手術,而且那時候他還在唸書,在國內,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病史。即使是在美國,因為病人隱私受到嚴格保護,也只是家裡人知道他曾經得過這樣一場重病。
“你知道當初聶宇晟為什麼知道他有一位手足存在嗎?因為當時你得了白血病,你的母親通知聶東遠飛到美國給你配型,卻沒有成功。找不到配型,你的病情隨時可能惡化,聶東遠回國之後,向聶宇晟隱瞞了此事,只是讓他去醫院檢查身體。趁機讓醫院替他驗血,結果與你配型成功。本來聶東遠打算,如果聶宇晟的骨髓與你不匹配的話,就繼續向他隱瞞自己還有一個孩子。可是聶宇晟的骨髓與你非常匹配,聶東遠不能不向他坦白,讓他救你一命。起初聶宇晟很受刺激,他覺得這件事太突然了,讓他接受不了,他甚至為這事離家出走,但後來他對我說,無論如何,這是他的兄弟,是他的血親,從道義,從良知,他都必須去。他飛到美國,捐骨髓給你,往返四萬公里,冒著併發症的危險,捐出自己的骨髓。他主動要求醫院保密,他自己也不願意見你,他甚至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他只知道你是他父親的另一個孩子。他說就這樣吧,如果將來有緣,自會相見。可是我想他沒有想過,後來的相見是今天這種局面。所謂的審判,不需要法官,只需要良心。你要是覺得你自己對得起聶宇晟,你要是覺得你自己從來沒有傷害過聶宇晟,我相信你下半輩子,良心會安寧,否則的話,你會被自己審判一生。”
盛方庭面如死灰,他頭一次覺得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初接受骨髓移植的時候,醫院只告訴他捐助者是個陌生人,所以需要身份保密。在美國,這也是一種常規做法。當時他也覺得自己挺幸運,因為美國的華人人數畢竟有限,而且很多人不願意成為骨髓庫的志願者,能找到配型,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他做夢也不曾想過,原來這個捐骨髓給自己的人,竟然是聶宇晟。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時母親希望自己的表兄表弟都去驗血,有人支援,有人卻拒絕,但最終母親家族中沒有任何人和他配型成功。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隱痛,他甚至因此認為,自己是被家族拋棄的。如果有父親,那麼一切都不一樣吧。只是他沒有想到,聶東遠也曾經前往美國,他以一個父親的力量挽救過他,甚至不惜告訴另一個孩子,自己最大的秘密。至於聶宇晟,他更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去想像,想像他那張與自己並無多少肖似的臉孔。
“現在聶宇晟躺在醫院裡,醫生說他很可能醒不過來了,即使醒過來,或許失憶,或許智力上有影響。你對東遠做什麼,你是否要求平分財產,你是否要求控股東遠,對我來說,其實並沒有意義,甚至對聶宇晟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如果他可以醒過來,我可以把自己所有的錢都給你,包括平平名下的股票,只要你能讓他醒過來,我願意拿一切交換。”談靜眼底有盈盈的淚光,“愛是給予,不是掠奪。”
盛方庭忘記自己是怎麼離開東遠公司的,他只記得自己跌跌撞撞,最後把車鑰匙插進鎖孔裡。車子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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