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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慶生集團的策劃,但它已經觸到了我的底線。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真正的兇手,得到懲處。”
盛方庭聳聳肩,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病人家屬當初只為了省幾萬塊錢,就堅持要做CM專案的手術,為什麼卻在病人死亡之後,捨得花大價錢找網路公關公司炒作?”
“我怎麼知道。也許他們想要更高的賠償金額,所以希望施加輿論壓力。”
談靜點點頭,說:“這樣也說得通。可是公開聽證會上,病人家屬對聶宇晟的私事知道得很詳細,甚至連他在美國看心理醫生的事情都知道,這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打聽到的。”
盛方庭又笑了一聲:“或許他們在美國有親戚。華人圈子這麼小,很容易就打聽到。”
談靜說:“孫志軍跟我去辦離婚手續的那天,他說是你給他錢,讓他那天跟我離婚的。你這樣做有什麼目的?”
“談女士,你跟孫志軍離婚,對我或慶生集團,一點好處也沒有,我為什麼要給孫志軍錢,這不符合邏輯。”
“是啊,這不符合邏輯,但就在那一天,聶宇晟帶著孩子去醫院複診,被病人的哥哥襲擊,連刺了十四刀。你讓孫志軍那天跟我辦理離婚,是因為你知道孩子應該在那天去醫院複診,你擔心我帶孩子去複診,所以你利用孫志軍,調虎離山把我支開,這樣無論如何,只有聶宇晟帶孩子去複診,正好方便兇手下手!”
“談女士,你這樣說,我會告你誹謗的。我不認識襲擊聶宇晟的兇手,我也沒理由讓人去襲擊聶宇晟。他被病人家屬刺傷,我也覺得很遺憾。談女士,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你不能認為是我主使人去襲擊聶宇晟,這是刑事重罪,你這樣胡亂說話,是很不應當的。”
談靜微微吸了口氣,她沉默了。過了良久,她才說:“好吧,我不應該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你,可是你和聶宇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你為什麼在這種時候,不幫助他,反倒幫助慶生集團?”
盛方庭欠欠身,說:“我姓盛,跟我母親姓盛,這個姓氏很罕見,你不知道一點兒也不奇怪,因為你對快消行業和醫療行業都不熟。不過當初聶宇晟沒有聯想到,我倒真覺得挺意外。盛氏是慶生藥業的幕後最大股東,慶生集團由多個公司控股,這些公司都註冊在開曼群島,背後是多個私募基金掌控,而這些基金都屬於一個家族,那就是盛氏。盛氏的先人創立了‘樂生記’品牌,盛氏第二代則進入醫藥行業,慶生集團就是我外祖父回國投資建立的中外合資公司,不瞞你說,我一直被視作家族的逆子,所以我一定要做出一點事情來,讓家族看看。”
談靜說:“我一直不知道你原來是這個身份,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雖然聶宇晟不知道你是誰,但當年他得知有一位手足存在的時候,起初反應很激烈,甚至不能接受這件事情。後來他自己想明白了,他曾經對我說過,有兄弟姐妹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的話,活在世間就不顯得那麼孤獨,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會在哪裡,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盛方庭仍舊是那副彬彬有禮的腔調,他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雖然我從前愛過你。”
談靜非常錯愕,盛方庭的語氣仍舊平穩,就像是在談論天氣:“當初你到公司來上班的時候,我覺得你很特別,但我沒想到你是聶宇晟的前女友,當你向我講述一切的時候,我已經明白我們之間並無可能。我這一生追求的東西,似乎一直得不到,不論我多麼努力。我自幼父不詳,旁人都有完滿正常的家庭,我沒有,甚至不能向母親追問,因為她會難受。我的母親出身非常有名望的華僑家族,當年她一意孤行生下我,揹負了很大的壓力。雖然沒有被整個家族唾棄,但也有很多親戚對她這種行為不以為然,包括我的外公。我外公除了經商,還是著名的國畫家,為此我自幼努力學畫,你或許不知道,我竟然執意學了十年國畫,畫禿的筆堆滿了美國家中整個地下室,有整整幾大箱。雖然我是家族這一代中,最有國畫天分的人,但外公卻執意不肯教我,他說我慾念太熾,與國畫的意境不符。很可笑的藉口吧,小時候我最羨慕的人是表兄,因為外公允許表兄進入畫室,看他潑墨揮毫。而我不論怎麼樣努力,哪怕比表兄畫得更好,外公從來不許我進畫室。長大後我更加努力,考入世界名校,進入知名的跨國公司工作,我選擇快消公司,因為東遠是快消起家。我要證明我比任何人都要優秀,尤其,我要證明,我比聶宇晟更適合繼承東遠。為此我付出比常人多百倍的努力,可是聶宇晟擁有的一切,總是來得那麼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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