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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船錨還在日光裡直眨眼。他一見就認出來,文恩就是他路上遇見的那個同伴,但是他卻並沒提那段事,只說:“啊,賣紅土的——你上這兒來啦?喝杯酒吧?”
文恩說太早,謝絕了他的好意,同時說明來意,說他有事要找斐伊小姐。艦長從他的帽子打量到他的背心,從他的背心又打量到他的裹腿,打量了一會兒之後,才請他進了屋裡。
那時候,無論誰,還都看不到斐伊小姐;紅土販子就在廚房裡的窗下凳子上坐著等候,只見他的手垂在叉開的兩膝中間,帽子垂在兩手下面。
“我想小姐還沒起來吧?”他等了一會兒問女僕。
“還沒有。哪兒有這時候拜訪女人的!”
“那麼我先出去等著吧,”文恩說。“要是她願意見我,就請她傳出話去,我再進來。”
紅土販子離開了這所房子,在附近的山坡上來回逛蕩。長久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還是沒有召見的訊息。紅土販子心裡琢磨,他的計劃大概要失敗了,正在那時候,他看見遊苔莎本人,悠悠閒閒地朝著他走來。接見那個怪人本身裡那種別緻的感覺,就足夠把她吸引出來的了。
遊苔莎只看了德格·文恩一眼,就好像覺到他的來意特別,同時覺得他並不像她所想的那樣鄙陋;因為她近在紅土販子跟前,並沒有使紅土販子轉側不安,挪移腳步,或者不知不覺露出許多小毛病來,像平常老實鄉下人看見不同尋常的女人那樣。他問遊苔莎,說他可以不可以和她說幾句話;遊苔莎回答說:“可以,你就跟著我走好啦。”說完了就繼續往前走去。
他們沒走多遠,那位眼光犀利的紅土販子就忽然想起來,他要是原先就現出自己並非完全鐵面無情的樣子來,那他的行動就更聰明瞭,因此他決定,一有機會,就立刻把以前的錯誤態度矯正。
“我很冒昧,小姐,自己跑到這兒來,想把我聽說關於那個人的怪訊息,告訴告訴你。”
“啊!什麼人?”
他把胳膊肘往東南方靜女店那一面一聳。
遊苔莎很快地轉過身來問:“你說的是韋狄先生嗎?”
“不錯,我說的就是他;現在有一家人,因為他,老不得安靜;我跑到這兒來告訴你這個話,就是因為我相信,你也許能夠叫他們得到安靜。”
“我嗎?有什麼不得安靜的?”
“這本是一件很秘密的事。她們所以不得安靜,就是因為韋狄也許鬧到究竟,還是不肯和朵蓀·姚伯結婚。”
遊苔莎聽了紅土販子這個話,雖然心裡撲通撲通地跳起來,但是要耍這種把戲,她的本領也不弱。所以她只冷冷淡淡地說:“我不高興聽這個話,你也不要盼望我出頭干涉這件事。”
“不過,小姐,我只說一句話你肯聽一聽吧?”
“我不能聽。我對於這件婚事,根本就不發生興趣;再說,就是發生興趣,我也沒有法子能叫韋狄照著我的話辦哪。”
“你是這片荒原上獨一無二的上等女人,所以我想你能,”文思委婉含蓄地說。“這件事是這樣:如果不是另外一位女人和這件事有關係,那韋狄先生早就娶了朵蓀了,一切也早就沒有問題了。另外那位女人,是他原先就結識的,我相信他有時跟她在荒原上見面。他是永遠也不會娶那位女人的,不過因為有了那位女人,他就連真熱烈地愛他的那位女人,也永遠娶不成了。現在,小姐,像你這樣一位對於我們男人有那樣巨大力量的人,要是肯出來說一句公道話,說韋狄一定得好好地待你那位年輕的街坊朵蘇,不要讓她丟面子,受委屈,他一定得放棄那第二位女人,那韋狄也許就會照著你的話辦,朵蓀也就可以免得受許多苦惱了。”
“喲,我的天!”遊苔莎大笑起來說;她這一笑,就把嘴張開了,因此日光射進她的嘴裡,好像射進鬱金花裡一般,並且把她的嘴映得猩紅,也像映在鬱金花上一樣。“紅土販子,你把我對男人的力量,實在估計得太高了。要是我的力量,真像你想的那樣,那麼,我一定馬上就用我的力量,幫助一切於我有過好處的人,叫他們得到幸福。不過據我所知道的,朵蓀對於我,並沒有過什麼特別的好處。”
“朵蓀向來那樣尊重你,難道你真不知道嗎?”
“我從來連半句這樣的話都沒聽見過。我們住的雖然不過只隔二英里,我可從來沒到她伯母家裡去過。”
遊苔莎的態度裡所含的傲慢成分告訴紅土販子說,他這第一步算完全失敗了。他不覺暗中嘆氣,同時覺得得把他的第二步辦法使出來。
“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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